我愣了一下:“怎么说?”
“刚才他在房间里鉴定笔迹的时候,我听到了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张头儿死死盯着楼道门,像背资料似的沉声说道:“男性,三十到三十五岁左右,身高较矮但很结实,性格内向,平时少言寡语,略带南方口音,应该是在南方常住过一段时间。”
“你逗我呢?”我抿了抿嘴唇,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因为当时我的位置比张头儿还要靠前,可是我什么都没听到。
张头儿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是天赋,随你信不信。”
我摆了摆手表示妥协:“就算你能听见,口音和性别还能解释,年龄、身材和性格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张头儿似乎笑了一下:“不同体型、年龄的人,说话时的音调和音色都有不同,这是一种通过长期训练形成的直觉,是一个合格巡防队员的职业素养。”
我撇了撇嘴心说也不怕把牛吹死,但现在不是跟他较真的时候,于是叹口气结束这个话题重新问道:“就算老驴家里有别人,也不能说明他有问题吧?”
“确实,但是另一件事可以说明。”张头儿说着拿出一根烟,掐掉过滤嘴后叼在嘴里点燃,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有点惊讶,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这么大烟瘾了。
张头儿一直看着楼道门没注意我,抽了口烟继续道:“我听到他进房间之后就把符纸放下了,他根本你没检查,后来说的那些要么是忽悠你,要么就是他已经跟对方有默契在先。”
我皱了皱眉:“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
“我可以证明,”张头儿说着抬手指了指路边的灌木:“另一个人就在单元门里面,待会我数三二一,你用最快的速度下车躲到那些灌木后面,然后我去买酒,他听见车离开的动静一定会出来查看,到时候你就清楚了。”
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单元门,觉得他这一番话纯属扯淡,不过看他说的笃定,我也实在没理由反驳,点点头同意他的计划,然后就看到他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
下一秒三根手指变成两根,我立刻意识到这是倒计时,就在张头儿再次收回一根手指的同时,我一把拉开车门倒向地面,顺势一滚悄无声息的躲到灌木丛后面。
刚蹲下来稳住身形,我就听见张头儿开车离开的声音,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不会暴露,然后就扒开几片树叶朝外看去。
一连五分钟,单元门附近都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就在我以为张头儿玩砸了的时候,单元门突然被人慢慢推开,一个身形敦实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
这人戴着帽子墨镜口罩,把整张脸都遮的严严实实,不过这走路的姿势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而且我总觉得对方的身形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在我头脑风暴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楼侧的停车位,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钻进一辆银灰色的桑塔纳里,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张头儿说的那个人,但出于谨慎还是默默记下了车牌号,然后蹲在灌木后面静静看着他把车开出小区。
又过了十几分钟,期间单元门里又出来了三个人,其中的两个看上去应该是母子,另外一个是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手里拎着个小马扎,下楼后就溜溜达达的找了个地方晒暖儿,三个人都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还在琢磨刚才那个身形敦实的男人,眼看着将要有点头绪,张头儿就开车回来了,我才刚有点灵感就被打断,只好无奈叹了口气,站起来伸伸腿儿来到车上。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张头儿扫了眼晒暖儿的老大爷随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中没中,不过确实有个人很奇怪。”我回想了一下把那辆银灰色桑塔纳的车牌号报出莱,张头儿打电话找人查了一下就说道:“套牌车,我已经让交通部门的兄弟帮忙盯着,不过估计没什么用。”
我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倒没多少意外,那人虽然形迹可疑但能看得出非常警惕,应该不会给我们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再上去会会那位马二爷吧!”张头儿招呼一声,从后座提出来两个酒桶,估计是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把玻璃瓶换成了塑料桶,其中一个我能认出是花雕,但另一个怎么看怎么像矿泉水。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指了指那桶透明的问道。
“水。”张头儿直接说了实话,没等我问就把水桶递过来:“待会儿你先把这桶送给他,看他什么反应。”
我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老驴就是个酒蒙子,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所以才要试试看。”张头儿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虽然他嘴上说不知道,可我还看他的表情总觉得他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
张头儿不想多说,我也懒得追问,俩人提着一桶水和一桶酒再次上楼,我正要敲门张头儿突然拉住我的手低声说道:“不对劲,这里有血腥味!”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抽了抽鼻子,似乎真的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正想问怎么回事,张头儿掏出钥匙顶在猫眼上用力一拍,门镜儿瞬间破碎脱落,接着凑上去往里一看就大叫起来:“出事了!赶快破门!”
听见这话我也着急起来,可是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个塑料桶,又看了看周围比我脸还干净的楼道,不由得脑子一抽发出灵魂拷问:“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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