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规定如此还是信不过我,张头儿犹豫了一会儿正色说道:“你找人鉴定没问题,但是我要一起去。”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张头儿就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留了几个巡防队员处理现场,我们两个开车先回到市区,路上我先去买了三斤花雕,又买了一只烤鸭和两斤酱肉,最后让张头儿换了身便装,他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乖乖配合。
一路来到老城区,上楼时我给张头儿介绍道:“咱们现在去见这个人姓马,单名一个‘户’字,圈子里的人私底下都叫他老驴,脾气像驴一样倔,这人吃软不吃硬,待会儿你可别跟他呛起来,别忘了现在是咱们找人帮忙,他说什么是什么!”
张头儿点点头表示明白,说话的工夫我们已经来到老驴家门前,我抬手一重两轻的敲了三下,然后清了清嗓子朝门里喊道:“马二爷!于家小侄儿带了点幌幌山和嚼裹请您抿山,赏脸探个袖儿?”
“你说的这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张头儿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我嗤笑一声笑声回道:“这是老江湖的唇典,意思是我带了东西请他喝酒,你就当是黑话吧!”
张头儿还想再问,房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一只满是皱纹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勾了勾手指,我连忙把烤鸭和酱肉递过去,又晃了晃装花雕的瓶子:“上好的陈年花雕,知道您好这口儿,特意绕了半个城跟您打的!”
“你小子倒是大方!”老驴轻笑回道,接着房门大开,一个身形干瘦的小老头拎着烤鸭和酱肉站在门口,看到张头儿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怎么还带个空子?不知道我这的规矩吗?”
我听他语气不善急忙解释道:“新带一徒弟,这不是带他来见见世面嘛!”
老驴斜眼瞥着张头儿冷笑起来:“于常先的孙子是能耐了,连鹰爪都能搂回来当伙计?”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本以为让张头儿换上便服就没事了,结果还是被老驴一眼看穿,只好讪讪的笑了笑坦白道:“您老眼力不减当年,晚辈就不跟您扯闲篇儿了,今儿是有要紧事想请您给掌掌眼,要是您实在不想跟六扇门儿的打交道……”
我晃了晃装酒的瓶子故意没有说完,不过老驴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瞟了我一眼臊眉耷眼的说道:“东西留下,你们在外面候着。”
“得嘞!”我连忙答应一声,让张头儿拿出那张符纸和酒瓶一起递过去,老驴接了东西转身回到里屋,虽然房门开着但我还是没敢进去。
张头儿明显有点不放心,但看我老老实实的等在门口他也不好进去,探头进去看了两眼小声问道:“这就成了?”
“放心吧,接了东西就是答应帮忙。”我捂着心口小声回道,刚才那一掌消耗太大,我现在还没彻底缓过来。
“我不是说这个,”张头儿摇摇头,狐疑的打量着里屋试探问道:“这人真有鉴定笔迹的本事?”
我愣了一下苦笑回道:“别看您是官面儿上的人,江湖上这点事儿还真不如我了解,这老驴以前是做字画赝品的,虽然现在退休了但是眼力还在,交给他准没错儿!”
张头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觉得不对劲又急忙接上一句:“你可别动歪心眼儿啊,往官面儿上揭老底可是江湖大忌,你要是抓了他,以后我也没法儿混了!”
“放心,只要他不违法乱纪,我是不会抓他的。”
张头儿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还没追问老驴就拎着酒瓶子从里屋走出来,才这么一会儿三斤花雕就被他喝了一多半,蜡黄的脸色因为酒气上涌红扑扑的,来到门口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人不是云港的,云港这些吃阴阳饭的都没这笔迹。”
“过江龙?”我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事牵扯的还挺广!
老驴点点头,又一仰脖把剩下的酒灌了大半:“这人力气不小,你们可以去工厂码头之类的地方找找看,运笔的时候有点生疏,我怀疑他明面儿上的身份可能不是风水师。”
我一听这话就愣了,明面儿上不是风水师,意味着云港这几百万常驻人口里每一个都有可能,就算刨除没长大的孩子和瘫痪在床的老人,剩下的也得有三分之二,这得查到什么时候去?
张头儿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没等我说话就抢先问道:“马先生,请问您还有其他线索吗?”
老驴瞥了张头儿一眼,扭头对我道:“我不跟他说话。”
“请注意你的态度!”张头儿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最近几天他已经被这件案子搞得焦头烂额,又在老驴这几次吃瘪,脑子一热直接亮出证件:“我现在以巡防队的身份跟你对话,请你配合调查!”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糟糕了,心里暗道一声“完蛋”,再看老驴果然已经沉下脸色,甩手把酒瓶子砸在我们脚底下摔了个粉碎,然后两手并拢往张头儿面前一伸:“我就不配合,有本事抓我啊!”
“你!”张头儿瞪起眼睛抬手摸向后腰,我知道他要掏家伙,急忙拦在两人中间赔笑道:“都消消气,咱们都是为了破案,没必要搞成这样!”
“你们是为了破案,我可不是,”老驴翻了个白眼,对火冒三丈的张头儿看也不看,指了指地上的玻璃碴说道:“把这收拾了,同样的酒再来五斤,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求人办事没有空手上门的,老驴说这话就是开价了,我虽然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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