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点点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会的,太子殿下需要的是有用的人,若我无用,他定然还是想要杀了我的。”
顾恒舟偏头,看向沈柏的眼眸冷锐如锋:“天下无用的人比比皆是,太子殿下为何独独想要杀你?”
沈柏也没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歪着脑袋半开玩笑道:“也许是因为我是这些无用的人里面废话最多的吧。”
顾恒舟眉心挤出深深的沟壑,并不相信沈柏说的这个理由。
沈柏一脸坦荡由着他看,继续顺着自己刚刚的话说:“顾兄,未免太子殿下对我再起杀意,我需要一个表现的机会。”
顾恒舟想也没想直接回绝:“校尉营不收废物!”
沈柏一个劲的摇头:“顾兄多虑了,我身手这么差,怎敢奢求进校尉营呢,我是听吴守信说,他爹这两日在御前进言,想派人去给东恒国送礼,陛下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呢。”
说到这里,沈柏顿了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挺直背脊用力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脯毛遂自荐:“顾兄你看我怎么样?”
顾恒舟面无表情,一时不知该说沈柏胆大包天还是该说她异想天开。
昭陵和东恒国虽然是邻国,但从瀚京到东恒国国都恒阳也有好几千里。
国与国之间的礼尚往来,礼单都很繁杂贵重,一般都会由恒德帝从兵部钦点信得过的武将带精兵一路护送,既为了保护物品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显示国力,周德山和几任禁卫军统领都曾先后承担过护送任务。
在顾恒舟看来,沈柏完全没有资格承担护送任务,便是随行也是累赘。
顾恒舟没说话,眼神却已经表明了一切,沈柏装作看不见,一个劲的推荐自己:“顾兄,我现在的身手虽然还不怎么样,但我头脑灵活,懂得见机行事,听说东恒国的人擅器械制造,有我在,还可帮忙打探一下他们的锻造技巧,这样有利于……”
顾恒舟冷肃的打断沈柏:“押运回礼一事事关重大,只有陛下有权决断,我也尚未接到任命,你不必在我这里说这么多。”
沈柏立刻拍马屁:“顾兄你是眼下京中世家子弟里身手最好最有担当的一个,上次秋猎全靠你才没出一点乱子,此次押运必然非你莫属,这样你便有两次功劳傍身,到时去灵州必然能将那些新兵镇得死死的。”
顾恒舟低头看看公文,全当沈柏不存在,沈柏停下,安静了一会儿轻声问:“顾兄,我没跟你开玩笑,若你这次不带上我,太子殿下很快就会再次对我下手。”
顾恒舟眸光微闪,视线在纸上停滞,上面的内容却一点都看不进去。
沈柏继续说:“太子殿下是昭陵未来的储君,他从小学的便是御下之术,此次秋猎顾兄你也见识了他的手段,借着陛下掩护,他在从这些世家子弟里甄别筛选日后对他有用的人,他比顾兄更加知道昭陵朝堂不需要废物。”
沈柏这番话说到了点子上,但顾恒舟刚刚的疑虑还是没有减少,朝堂不需要废物,赵彻可以不用沈柏,为什么非要杀了她?
正想着,沈柏再次开口:“我猜,太子殿下之所以想杀我,是因为我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
顾恒舟眼睫轻颤,一瞬间想明白沈柏那句话背后的深意。
在昭陵,喜欢男子是有些惊世骇俗,但还不至于犯了死罪,但沈柏以太傅之子的身份喜欢顾恒舟,罪可致死!
堂堂镇国公世子,昭陵未来可能超越镇国公的将才,当将最意气风发的时光挥洒在战场上,而不是和一个男子纠缠不清。
赵彻不能眼看着顾恒舟被毁掉,为了保住昭陵的未来,他能毁掉沈柏。
“所以顾兄,我需要成为太子殿下手里最利的一把刀才能活下去!”
顾恒舟猛地抬头看向沈柏,她眸色平静,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好像从喜欢顾恒舟的那一刻开始,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她喜欢他,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觉得好玩说说而已,而是在看清路上有多少艰难险阻,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
掩盖在她轻松嬉笑之下的,是滚烫、热烈、深厚、缱绻的爱意,甚至比火焰还要灼人。
心脏被灼得发热,顾恒舟甚至有点不敢直视沈柏的眼,却又鬼使神差的没有移开目光。
过了一会儿,阿柴在帐外报告:“督监,热水烧好了。”
顾恒舟若无其事的偏头,说:“进来。”
阿柴拎着一壶热水进来,给顾恒舟和沈柏各倒了一碗,退到一旁说:“已经戌时一刻,马上就到宵禁时间了,沈少爷现在从校尉营回去肯定来不及,还让沈少爷住之前的营帐吗?”
沈柏是故意掐着点来的,闻言立刻蹬了鞋跳到顾恒舟床上:“顾兄,我大病初愈,受不了折腾,今夜就歇在这里好不好?”
沈柏动作很快,说完话便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蝉蛹,只留圆咕隆咚的脑袋在外面。
阿柴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离开校尉营才几个月,沈少爷果然比之前更加放肆了。
顾恒舟浑身都散发着不悦的冷然气息,阿柴试探着催促:“督监?”
良久,顾恒舟才吐出两个字:“随他!”
阿柴诧异了一瞬,不过没有对顾恒舟的决断有任何怀疑,应了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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