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茶楼,姑苏商贾之首阮家的店铺之一,午后闲暇之时,姑苏城的名流们总喜欢待在这里闲聊。
麟幡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选择在这个茶楼之中,等待无邪宗众人的踪影。
“还是你这个小娘皮子明事理,本君中午吃了些酒,这意犹未尽的,要不你再陪我喝上几杯?”
醉酒男子越发过分,离韩文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似乎下一秒就会抓住韩文的胳膊。
白沭瞥了一眼麟幡,却发现麟幡居然看向了窗外,似乎已经不再关心屋内的事情。
“公子,您这般要求,恕小女子难以从命啊。”
白沭突然感到浑身一冷,这才发现韩文一改常态,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已经消失。
“嘿!吾乃阮汌!家父阮良辰!这姑苏城内,还没有小娘皮子敢拒绝本君的!”
呦?阮?看样子来头还不小,不会是阮炵的亲戚吧。
看戏的白沭叼起一颗冰块,慢慢地咀嚼起来。
大麟这个疯子都不急,那老子也不急。
“本君今天要是,就要你陪着吃酒呢?”醉酒男子声音拔高了些许。
“敢问公子可有子嗣?”
韩文突如其来的话,让屋内所有人都茫然了起来,只有大麟这个二傻子居然……笑了起来?
看戏的白沭又叼出一颗冰块。
“没想到这小娘皮子这么直接?是想要为本君诞下子嗣吗?”
韩文听闻摇了摇头,随后微笑着说道:“敢问公子可有兄弟?”
醉酒男子认为韩文是在戏弄他,声音顿时尖锐了起来。
“本君今日就要当街给大家上演个活!春!宫!”
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句话后,阮汌的双手已经朝着韩文搂抱了过来。
这么粗鲁的招式,破绽太多!
韩文也不示弱,提起右脚,用尽全力,踢向男人最为薄弱的部位。
“啊!”
阮汌应声倒地,与他同桌的茶伴瞬间站了起来,恐怕是想置韩文众人于死地。
“大花师弟,你在这护着大师姐,我去叫人!”
话音刚落,麟幡这个家伙已经翻出窗户,朝着北边疾行。
白沭瞪大狗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正在靠近的四个糙汉。
靠!叫人这么危险的事情,可不可以交给我啊!
韩文看向满头大汉的白沭,轻声安抚的说道:“小师弟,大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有把握的,我们只要拖延住时间即可。”
强人锁男?就不怕让老子处理,事情会男上加男?最后变得覆水男收?
是知男而退?还是迎男而上?白沭纠结了起来。
可当他看到韩文紧张的呼吸,带动着胸口的起伏,躯体之上顿时充满了力量。
不管了!为了大师姐,再多艰男险阻,都要勇敢面对!
“唰~”
长袍舒展、折扇甩开,“无邪”两个大字映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鄙人白展堂,家师苏不知,这姑苏郡内,居然还有生命敢叨扰本尊!”
作为一个男中音,白沭认为这次发言时,音色较为轻巧,还稍微带了些鼻音,这个技巧放到舞台上,一般用于咏唱浪漫主义歌曲,现在,用来装哔正好。
看着周围傻了眼的众人,白沭嗤笑了一声。
呵,这个世界的人,论装哔的话,还差上许多。
白沭也不知道本尊代表什么含义,他只知道,古慈那个穷逼,在杀了千面蛇之后,说的就是这个自称。
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是他赌对了。
“苏不知?”
“苏老前辈?”
“苏老前辈今日果真就在姑苏城,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天呐!有好戏看了!”
“这位尊者也是胆大,法公堂的黑袍,正四处寻找苏老前辈讨要说法呢!”
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了起来,这让四个糙汉有些骑虎男下。
本尊,修炼后期、归元级战力之上,才能以本尊自居,也就是说,按照这个白展堂的说法,他不仅是苏不知的弟子,而且已经达到了归元级战力之上?
四个糙汉开始分析了起来。
如若没有功法帮持自主化形,最少有神级战力,离尊者称为也是一步之遥,虽然这一步很难跨过,但要是有苏不知帮助的话,恐怕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这条小犬刚刚一直都是处变不惊的模样,时不时地还会嚼上一颗冰块,现在想想,可能正是丝毫不怕任何人的做派啊!
他们四人中,身材最为壮硕的男子终于开口。
“你既然是苏不知的弟子,那你们肯定是无邪宗弟子,那为何要伤害阮家大少?阮家三少爷可在你们无邪宗内修学!”
“阮家大少?”白沭的嘴角勾勒起邪魅的笑容。
“我白展堂原本是葵花派弟子,北寒洲赫赫有名的盗圣,因厌倦修士漂泊生活,落脚瓮山内环,想要远离凡尘俗世,铸就真我大道。
之后偶遇苏不知,相见恨晚。
本尊惜他点拨之恩,对外称之为师长,私下里叫他阿兄,区区阮家又是什么东西!”
什么玩意?怎么三言两语的,辈分又被提上去了?
四个糙汉一脸懵逼。
白沭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令所有人动容,就连韩文都瞪大双眼,似乎开始怀疑这个小师弟是不是疯了。
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善茬,难道会被这三言两语的,就给糊弄了?
却不只这几个糙汉,一直生活在姑苏城之中,对名号称谓最为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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