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燕、樊筌都算得上是王族,两人年纪不大,但眉宇间杀机毕露,这一战便是扬名之战。
杜阿格是南蛮弃婴,由枳国一农妇养大,食枳地粮,饮枳江水,当为枳民,没人因为他是南蛮人而敌视他。
蜀黎行宫五位小将,巴蛮、巴莽两子尚未及冠,两子个头猛蹿,快赶上父亲巴闯。巴闯善用刀,两子也善用刀,巴闯不在,他俩已成气候,岂会让巴闯蒙羞?
秦孟亭,樊荼称他谋略胜过自己,不输江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何须假以时日,今日便是他证明自己之时。
石峰,枳西僻野之人,最能吃苦,从蜀黎行宫脱颖而出。比起众人,他最不显眼,就像大局上一颗不关紧要的棋子。棋楸成败,谁又敢不在乎任何一颗棋子呢?
荆琦君,本该穿上嫁衣的年纪,却披甲上阵。蜀黎行宫破天荒头一个女子剑士,英姿勃发,拔剑而立,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蜀黎行宫尽是花剑之流?
身后四万枳军蓄势待发,比起石峰,他们更不显眼,不过是冲锋陷阵的小卒。他们有父有母,有妻有子,所以他们不能退。不退,大不了马革裹尸,埋尸沙场;退了,妻儿便是亡国灭种,如何忍心?
楚军,滕云亲自领军,身后八万将士铺天盖地,黑云压城城欲摧。楚国雄师席卷荆、扬两州,征服百越,所向披靡,枳国三十余城,尽数坍塌,只余下江城这一座孤城。
滕云亲自擂鼓,战鼓起,蔡淳担任前军统帅,领两万人马冲阵。
枳国国君相奚擂鼓,樊荼领军出战,两军相接,杀声震天。
卿伯立于江城,临阵鼓琴和歌。曲名《曲水》,卿伯早年征战所作。
樊荼身为太保,身先士卒,杀入敌阵。他是蜀黎行宫宫主,善剑,只输巴闯半招。樊荼执剑而起,如入无人之地。
凌寒手持长枪凌寒,越过樊荼,在万军之中直奔蔡淳而去。这位昔日无名无姓,无父无母的孤儿,眼下隐隐成为江城第一战力,枪尖所指,寒光骤闪,无人敢撄其锋。
巴阳大夫兰戈,奉樊荼命指挥大军,身边是蜀黎行宫小将秦孟亭,两人年纪都不大,却有将帅之才。
巴燕、樊筌、杜阿格三将,紧随凌寒,掩护他杀入敌阵。
巴蛮、巴莽两兄弟,有从母胎中带来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两人便心领神会,一同杀向楚将赵恒。
赵恒刻意避开凌寒,见到两个小将杀来,提剑迎上,他不信枳国小将个个都是凌寒之流。
石峰执戈,最不显眼,与军士一道在阵前杀敌,长戈每一次挥舞便挑翻一名敌军。
荆琦君使双剑,一袭白袍染血,巾帼又如何?不让须眉半分。
蔡淳站在战车上,见到凌寒持枪而来,不慌不忙,匹夫之勇,纵然有将士开路,又如何能从万军之中杀到他眼前?
凌寒领着一支人马,他是枪尖,巴燕、樊筌、杜阿格是枪头,兵士是枪身,犹如手中长枪,锋芒毕露,长驱直入。
战场只能铺下四万人,两军恰好对半,各有两万。
“诸位助我。”凌寒喝道。
巴燕三人会意,越过凌寒挡住敌军,身后将士如一股洪流,冲杀过来。
凌寒踏上巴燕肩头,巴燕、樊筌双臂使力,凌寒借力,从离蔡淳十步开外一跃而起,枪出如龙。
蔡淳瞠目结舌,望着凌寒人枪合一,朝着自己而来。
枪寒一闪,蔡淳伏首。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小事一桩。
蔡淳身死,楚军群龙无首,已显颓势。凌寒折回军阵,枳军乘势痛击楚军。
楚军兵败,再无战意,落荒而逃。
“不许退。”滕云咬牙切齿喝道。
然而这是徒劳,兵败如山倒,两万楚军丢下半数尸体,余下一半抱头鼠窜。
“临阵脱逃者,斩。”滕云拔剑斩杀一名败军,身边将士也拔剑相对,暂且止住了败军。
“杀。”退无可退,只能拼死一战。败军被滕云的残忍手段折服,只好再杀回去,奈何军心涣散,败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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