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淳于乱军之中被凌寒一枪挑死,枳军军心大振,这场卫国之战尚有希望,将士上下一心,砥砺前行,大败楚军。
滕云气急败坏,今天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无论如何也得取江城。公孙麒、荀之胥与林乾三将接到滕云命令,奔赴城下。
滕云掠阵,来不及责备三将失职之责,命三人齐力攻城。
楚军尚余七万,枳军三万两千,耗下去,枳军必败无疑。
樊荼不得不迎战,众将来不及休整,草草刨了饭食,出城迎敌。
楚军如同洪水过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江城成了一叶孤舟,在洪流中摇摇欲坠,又苦苦支撑。
樊荼心里苦楚,不知巴闯是否成功闯阵,也不知乡勇义军是否赶来了。
劳师远征,最忌讳持久战,所以滕云一路以雷霆之势席卷枳国,最后将枳军困在江城,想要一举覆灭枳国。
他低估了枳人,在这场覆灭之战中,枳将凌寒手持一杆凌寒长枪,宛如战神降临,以无敌之姿碾压楚将;巴闯千骑闯阵,他布下四道万人伏兵,缺没拦住这个莽夫,浮图关守将莒臣这厮,实在是可恶;枳军太保樊荼冲锋陷阵,军队统帅竟是一个弱冠青年。
比起枳军人才辈出,楚军表现实在是让他汗颜,从统帅黄阑、翟羽到千夫长赵恒一一战死,他手下可用之人只有公孙麒、林乾、荀之胥三将。
两军对峙,距离百步。没有击鼓,滕云亲自走到阵前,对面枳军当先一人便是凌寒,滕云岂会不认得他,穿翟羽、挑蔡淳,宛如战神。
手下三将俱不如翟羽,滕云不敢再托大,凌寒不除,他心难安。
“吾乃主将滕云,凌寒可敢一战?”滕云策马上前,剑指凌寒喝道。
凌寒岂是怯战之人,提枪而去。他心里如何不知,滕云不死,枳难不已。仅仅三万人,无力抵挡楚国七万雄师。
他不知滕云底细,本不该鲁莽迎战,但江侯不在,江州军的荣耀要他来守护,江城需要他站出来,枳国需要他站出来。
“凌寒,”樊荼内心苦楚,等凌寒转身,他好不容易挤出意思苦笑,“活着回来。”
肩负重任是什么感觉?是上到枳王,下到兵士都翘首以盼。以前是江侯,江侯像一颗参天大树庇护着所有人,如今凌寒这颗卑微的狗尾草在江侯的庇护下疯长,终于也长成参天大树,可以庇护他人。
滕云叫阵,凌寒接战,一个是楚地军中翘楚,一个是枳军后起之秀,鹿死谁手,尚难定论。
滕云,楚国军中翘楚,武力只输夫错,犹在杜若之上。
凌寒,江州军部将,先前名声不显,江城之战先斩翟羽,再杀蔡淳,一战成名。
樊荼曾盛赞凌寒不在其下,樊荼与楚军杜若战平,凌寒能与滕云一战。
就算不能又如何?江侯不在,巴闯不在,除了樊荼,还有谁能与滕云一战?
唯有凌寒。
凌寒不知滕云底细,他还是提枪去了,滕云,便用你来祭奠死去的袍泽。
五十步之遥,瞬息而至。凌寒仗着长枪优势,枪出如龙,寒光流转,直刺而去。
滕云仰身避开,一剑横扫。
长兵有先手优势,却不如短兵灵活。凌寒收枪不及,这一剑划破腰间甲胄,力道不算重,依旧见血。
只一招,滕云占了上风,楚军士气高涨,反观枳军,上到枳王,下到兵士,人人面如土色。
樊荼叹了口气,后悔不该让凌寒去的,说到底,他还年轻,他可以有无限可能,甚至加封武圣。
凌寒向来性子冰冷,面若寒霜,持枪追逐滕云而去。滕云一剑得逞,也不纠缠,他素来厌恶两种人,一种是有实力却不显山不露水的人,譬如莒臣;一种是天赋高得吓人的后起之秀,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往往能踏着成名高手一战成名,比如眼前凌寒。
对付这种天赋异禀的后起之秀,滕云有他的要得。这种小年轻往往年轻气盛,年轻气盛代表易怒,愤怒侵蚀他们的脑子,与灵智未开的野兽无异,空有蛮力而已,再狠狠地蹂躏他、羞辱他、践踏他,再天才的后起之秀也会被打落凡尘,沦为废材。
滕云低估了凌寒的心性,从卑微的狗尾草长到现在,凌寒的心性又岂是同龄人比得的?况且凌寒压根不是什么后起之秀,更不是天才。
十五岁练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剑伤没有给凌寒带来烦躁,他越发冷静,仿佛置身冰天雪地,这是他的主场。
凌寒独自开。
滕云也不一昧逃窜,自己好歹是威震楚地的大将,凌寒再声名显赫,也不过尔尔。滕云调转马头,想要故技重施,被凌寒挡住。
滕云一剑未得逞,逼退凌寒,再递出一剑,凌寒再挡。
凌寒善攻,抵挡住滕云两击,转守为攻,枪法凌冽,逼得滕云持剑抵挡。
两马齐头并进,两人并驾齐驱,枪与剑金铁交错,孰强孰弱,不敢断言。
到底是楚地翘楚,滕云把住缰绳,马儿慢了半拍,落后凌寒半步。滕云一剑直袭凌寒后腰,凌寒只得反手持枪挡住,却占了下风,剑刃离凌寒不过两寸。
滕云占据主动,剑刃从两寸到一寸,再到与凌寒肌肤相触,最后没入后腰寸许。
凌寒吃疼,咬紧牙帮,抡枪横扫,将滕云扫落下马。奈何后背中剑,牵动伤势,再无力作战,策马回阵。
“末将惭愧。”凌寒想要跪拜,被樊荼托住。
樊荼托住凌寒,赞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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