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
平天十策的修行上,
进展到了何步?”
知县府衙的差役来通知过了,说是书生在知县老爷府上吃饭,家里今天就剩卫先生和韩秋分两人在。
从酒肆打包了几样小菜回家,顺带捎上了一两“滚一口儿”,卫先生已经喝上了。
刚刚给倒完酒,正在吃菜的韩秋分听到了卫先生的话,放下了手上的碗筷,竖起了三根手指向前晃了晃,便又重新捉起了筷子。
卫先生了然,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陶泥酒杯中的酒液,猛的一口咽下。
龇了龇牙,卫先生慢慢地吐出了嘴里残留的酒气,醉眼朦胧的晃了晃头,斜眼看着手上的酒杯,轻轻地转动着。
平天十策......
气力策,法身策,修心策,臣工策,家国策,天下策....
这不是一本功法或著书,
这是一种传承和愿景;
是谋定天下的大经;
是盼举盛世的奇书。
卫先生想到这里,将目光从手上的陶泥杯上挪开,看向了身前穿玄衣的人。
秋分一直在注意着卫先生,这个在他心里如父如母的人。此时看到他的酒杯空了,韩秋分下意识的就站起了身,抬起了酒壶。
此刻,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两道目光交汇在了半空.....
......
十年前...土地庙
韩秋分懂事儿的早,他很早就自己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所以他有些孤僻,有些怕生。
时不时的他就会一个人留在庙里住上几天,只有晚上或者中午才会回家吃饭。
卫先生知道,
小秋分是想碰碰运气,看看他的亲生父母会不会来这个遗弃他的破庙里找他。
可他一直都没等到...
直到他六岁的时候,在那老天爷安排的夜里,
一直没等到亲生父母的韩秋分,
却在那间土地庙里等到了一个人;
一个对他至关重要的人。
.......
那人来的时候是披着星斗,踩着月光进的土地庙。
那晚,夜已经深了,天上无云,风很大。
韩秋分准备入睡了,
吱呀
这是木门被打开的声音。
听到响动的声音,小秋分立刻缩进了土地庙的角落里,静悄悄地看着从打开的门扉中进来的黑影。
借着屋外星点洒落的月芒,他看到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那是个人,
看上去个子很高,
而且有些消瘦。
黑影进了小庙,此时庙内是黑乎乎的一片,韩秋分那小小的身子躲在最深处的角落一动不动。
可他却仿佛可以看清楚似的。关上门后就朝着韩秋分所在的角落转了转头,还往前迈了两步。
韩秋分没发出声响,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将喘息时所能发出的声响给维持在了最微弱的水平。
窸窸窣窣...
黑影退了回去,重新打开了木门,又出去了一趟,当他回来时,他手上好似多了一团东西,黑漆漆的,看不清。
哗...
火焰燃烧的声响传来了,伴随着树枝,杂草发出的些许噼啪声,一个火堆出现在了庙内,带来了光明,也带来了那黑影的模样。
在火光的映照下,
那是一张眉目疏朗,剑眉入鬓的脸。
他的皮肤很白,红色的火光中,隐约带上了些玉的色泽。
好像是察觉到了韩秋分那带着好奇的目光。
那正伸着两只手,放在身前烤火的人轻笑了一下,朝着韩秋分方向招了招手。
素日里,因为身世的原因,秋分总是对除了卫先生以外的人都抱有一份深深的戒备之心,可今天,他却在这人的招呼下,不由自主的爬起了身,冲着火堆走了过去。
打开随身带着的一只黑色布兜,那人从里面取出了一块泛着些光泽,看上去很精贵的方布铺在了身边。
他轻轻的拍了拍方布的边缘,示意小秋分坐在上面。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烤着火。
秋分感觉身边的人身上带着一种暖阳阳的气息,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和煦,温暖,却不耀眼。
眼皮慢慢的重了起来,黑暗重新回到了小秋分的眼眸中。
......
第二天一早,
秋分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件衣袍,身边的火堆早已变得灰白,熄灭了良久,昨晚那个身上透着一股亲切味道的陌生人也不知所踪了。
一转头,韩秋分发现那人带来的黑包袱,
还在!
想到那人还要回来后,秋分几乎是飞一般地着回了卫先生的家。
他想赶紧吃完饭,回土地庙。
......
比起十年后,此时的卫先生刚到而立之年不久,正是年轻的时候,胡子也不是很长,头发乌黑,眼睛透亮,面上总是带着些似有似无的笑意,坏得很,模样很招县里的女人喜欢。
下了碗面条,多窝了两只蛋,加了片做汤底的腊肉片。
洗完手的小秋分坐到了桌边,笨拙的拿着筷子,抱着碗,大吃了起来。
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卫先生感觉到了秋分今天的不一样,哪怕不是亲生的,可他依然像了解自己的孩子一样,察觉到了小秋分与往日的不同。
坐到了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秋分吃了会儿面,卫先生开口了,“心情不错啊,前几天给你做红烧肉的时候,都没看你这么开心。”
“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韩秋分张了张嘴将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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