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要明白人性啊!”他突然喊了一声,一惊一乍地看向她,吓得她耸了耸肩膀。
“你有病啊,人吓人吓死人你不懂啊!”车宋河愤愤道。
“但是你要明白人性啊,他只要带走了大部分,等于带走了全部。”他最终淡淡地说。
“剩下那一半,估计不等到合同到期就会跑掉了。他们难道会等着古玩城重新招商?不,他们只会用这个客观现实提出诉讼。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这个法务部是干什么的用的了。”
“如此说来,那姜总岂不是很厉害。能把丁部长稳住这么长时间。”
“说的没错。”他认真地说。
“这里最厉害的大佬就是姜总与丁一表。还记得徐朗星第一次来这里调查张小雅的案子吗?我带着郑在冉接受了他们的问询之后,去你的办公室,在你手机里打下的字吗?”
“记得呗。不就是你怀疑公司可能……”她突然闭上嘴,回头望向办公室门那边。
将头扭回后,想想毕竟不放心,索性走过去打开门看了看。
正对着办公室门的许善雅助理从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微笑致意。
车宋河回以浅笑,轻手带上门。
“你怀疑公司从事不法经营,让我帮你。我之后追问你,是帮你掩饰呢,还是曝光呢,你都没回答我。”
“嗯。所以,这时候各方都要使出手段了。你说下手毒辣是不是真的最有效果。”
“这个哈,这个我倒是有经验。我以前呢,觉得我很怕死。
后来被蔡时康拿刀子一抵,觉得好像也没那么怕,反正我什么都没有。
即没有丰厚没有享用不完的财富,也没有温暖给予人力量的家庭。
更没有把握几十年之后老死那一天,是否能改变现状,是否一定能比现在活得好。所以觉得好像现在死了,也就那么回事吧。”她自我埋汰道。
韩成俞挥挥手,叫她别絮叨了。
“你是背上凄惨的人物设定了吧。这么多人爱护你,你不是瞎吧。小时候的事情过去就得了,你倒是时刻不忘。
大人也不是事事顺心的,他们也不是神,也会犯错误。你原谅别人就是放过自己,懂不懂。”
车宋河“嘁”了一声。“少给我灌鸡汤,我不听。你问的毒辣是什么意思?”
“丁一表,就是个不怕下手黑的人。孔慧拉这一步,可是走错了。”他望着夕阳,意味深长的说。
“她叫孔慧拉?书妍说的新事务部部长。明白了。”
“你明白别的没用。你从今天开始,就得好好保护我,如果我出了什么倒霉事,你也跑不了,你得明白这个。”
他把脸凑过来,“你得时时刻刻关心我,爱护我,体察我的健康状况,提防坏人对我图谋不轨。我无聊呢,你要陪我解闷,我心情不好呢,你要开导我……”
车宋河快跑了两步,从法务部部长办公室门外,替他关上了门。
离开许善雅的视线范围之后,她脸上的轻蔑总算不再需要隐藏。
韩成俞教导般的几句话差点没让她吐出来。
笑话,如果什么事情都会被原谅,那天底下的好父母情何以堪。
爱护?呵呵。
谁能知道她为了考上美院需要的文化课分数,高中时期每天只睡不到4个小时?
为了不让自己犯困,她的文具盒里常备大号缝衣针。
困的时候就扎手指一下,凝出的小血珠与眼泪一起流下。
为了把自己的画递给木陌的父亲,让他过目提出意见,能在他面前混个脸熟,她每天从美院跑步到木陌家大门外,等着木教授出门。
她经历了两个月的蹲点,遭受了他们家保姆无数难听的话与冷脸,甚至进了两次警察局,才成功送出了自己的第一幅作品,才有今后能签到木陌家画廊的机会。
设想一下,如果她一文不名,在便利店打工或者在酒楼端盘子,谁会爱护她?
难道是他吗?他母亲警告她不要接近她儿子的那张嘴脸,她可还记得清楚得很呢。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有今天,都是靠自己苦熬出来的。
除了徐朗星和姜美娜,以及从小照顾她的外祖母之外,
无论谁说出那番大义凛然的话,她都不会买账,他韩成俞也没有例外。
他到简读书店刻意接近她时,她对他的评价,依然如故。
别说没有目的,只怕是还没到说明目的的时候。
至于那些表现出来的关照以及好感,不过手段而已。
…
车宋河在办公室呆到夜幕低垂。
怀着满腹心事去地下停车场,走向一辆暗褐色卡帕德敞篷车。
敞篷车带着她驶过静谧的夜色,开回拥有变化着各种颜色霓虹灯的金银玉器店铺。
店内二层装了一扇单门隔板,隔成前后两个空间。
她走过去坐在一盏立式台灯边的安乐椅上。
右手边矮桌上立着两个透明高脚杯以及一个棕色装着液体的大肚子酒瓶。
今天没有挂在脖颈上的玉牌,被人交还回来。
“何全说了吗?”她盯着玉牌,有所思虑,淡淡地问。
“嗯。”男子站在立式台灯的左侧,右手搭在左手之上,自然垂落于身前。
他简短地回答。
隔间灯光太过昏暗,看不清他的脸。
“姜植隶将这块玉牌与一枚印章,几年前,让四位心腹自由抽取。
何全的我看过了,与这块一样。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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