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的月光,突然亮了起来。惨白的光芒透过千疮百孔的庙顶洒进来,将一切照的朦朦胧胧。
即便是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有月光的帮忙,我却依然无法看清这泥塑的样子。
它的下巴很尖,耳朵很圆,整张脸上却罩着一层模糊……
我闭上眼,学着大人的样子将双手合十:“大……大仙在上,小……小人想……想问问……问问身世……”
我的身子在抖,声音就像是一缕烟儿,听上去古怪的很,手心里全是汗。
没有人回答我,四周静悄悄的。
“小人的身世,还请大仙……”许久,我犹豫着又问了一次,声音似乎不那么抖了。
依然没有声响,一片死寂。
我闭着眼睛,听力却变得异常好,就像是一只竖起耳朵的兔子。
“啪嗒……啪嗒……”貌似下雨了,雨点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它们时而节奏有序,时而杂乱无章,噼里啪啦的响。
不对!除了雨点儿的声音之外,似乎还有一丝异样的声响。那种感觉就像是极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空气中也瞬间涌起了浓烈的尿搔气。
我好奇,刚想睁开眼睛,小腿边就感觉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滑过……
我穿着一条短裤,这种毛茸茸的触感直接从皮肤上传递过来,是那么真切,就好像是什么浑身长毛的动物正在我身边来回嗅着,这让我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在这个瞬间,我有些后悔来黄仙庙了。恐惧就像是一条蛇,开始在我身体每个细胞中蔓延。
“咔咔……咔咔……”异响声再次响起,就像是有人在咳嗽,但这声音有极尖锐,如同指甲在抓挠玻璃,似乎是从极近处传来。
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飘飘忽忽地响起来,她貌似在笑,笑得很开心:“身世?好呀,你把那东西给我,我就告诉你……”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心中的恐惧到达了顶点,直感觉小腹阵阵发涨,脑袋发懵。
但同时心里又好奇的要命,一是好奇是谁在说话,是那泥塑吗?二是不知道她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恐惧和好奇就这样交织在一起,猛地睁开眼,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哪里有什么黄仙庙,哪里有什么泥塑,电闪雷鸣中的我正跪在一块大石上,而我的面前不足半米处,是一张毛茸茸的脸!
它的下巴很尖,耳朵很圆,一张脸长满了浓密的绒毛,两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泛着一层幽幽的绿光。它直着身子,像人一般站立着,黑乎乎的鼻子正对着我的鼻尖。
大滴的雨水顺着它的毛发淌下来,有种莫名的狰狞。
更诡异的是,此刻它的嘴巴正在一张一合,嘴中利齿时隐时现,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咔咔”声,痴迷地望着我。
在那咔咔作响的间隙,它的嘴角上扬,似乎勾勒出一个深邃的笑……它在对着我笑!
我感觉裤裆一热,眼前随即一黑,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片风中的残叶,直直的向后倒去……
“轰隆”一声巨响,我的头顶炸响了一记惊天雷。
电光石火间,朦胧中似乎有人高声爆喝:“大道无形了于尘,急封荫门焚妖身,善恶苍冥自有报,九天雷火诛邪心!”
再睁开眼,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尚。第一时间映入我眼帘的,是爹娘焦急的脸和神色坦然的舅舅。
我一骨碌爬起来,觉得胸口沉甸甸的,低头看,竟然是一块粗线拴着的小木牌。
这木牌分外沉重,手感就像是一块石头,冰冰凉。
舅舅告诉我,说这木牌是他专门给我做的护身符,今后要符不离身,洗澡也不能摘下。又教育我要听话,千万不可乱跑,让爹娘担心。
见我醒来,原本一脸焦急的娘马上就黑了脸,抄起一旁的笤帚就要打。
谁知手中笤帚疙瘩刚举起来,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软绵绵落在我屁骨蛋子上。娘抱着我,哭嚎的像是一匹母狼。
爹不说话,一袋又一袋的抽着旱烟,抽的铜锅里的烟叶子滋啦滋啦的响。
屋外,暴雨倾盆,电闪如蛇。
这一夜,年幼的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也正是这次的经历,对于我的人生观和性格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以后发生在我身上的种种离奇遭遇里,哪怕是在最绝望、最黑暗的时刻,我都会憋住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积极乐观地去面对一切。
也许,我们天生是怎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成为怎样的人!
时光,我终于走出了李家洼,进了县城的初中,开始住校。
2007年,也就是我刚刚来到县城读初中时,正好赶上波及全国的“熊猫烧香”网络病毒制造者被判刑,整个县城的网吧就像是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也让我第一次接触到了网络和游戏,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天高皇帝远,我宁肯把每月的生活费省下来,饿肚子也要去上网。有时候甚至在网吧一连呆上好几天,连课都不去上,变着法子向老师请假。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我的成绩自然是一落千丈,最后索性连中考都没有参加。在结束了九年的义务教育后,愿意继续教育我的,就只剩下这个万花筒般的社会了。
其实在我们那种小的不能再小的县城里,学习风气并不浓厚,像我这般辍学走向社会的大有人在。
我不是个无趣的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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