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小弟们见鬼一样的惊悚,一拳一脚在上海滩打出了点地位的肖谭智知道,这次遇上硬岔子了。
他抬头向上看了眼四楼,有两个法国巡捕趴到窗边也正向下看。
不过后街已经出了红会医院范围,法国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示威一样的比划了个中指。
“把人抬上,走!”
他沉声交代一句,一群人带着四具尸体离开。
上海滩某公馆里。
两个中年人捻着黑白子在棋盘上厮杀,忽然有下人进来,在其中一人身边耳语一阵,这人突然把棋子往地上一摔,看向对面那人。
“你要的人没抓到,我死了四个兄弟,当年情分也换完了,以后不要再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找我。”
对面那人深深看了这公馆主人一眼,斟酌几秒,道:“王先生不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秘密?他可是陈太平的儿子。”
“我不管什么陈太平不陈太平,就算是他陈太平又怎么样?也就你们这些人整天吃多了撑得慌,回去和你主子说,我王亚樵不关注这些!”
王亚樵站了起来,他身形不高,看着还有些瘦小,但气势极大。
“既然这样,王先生,再会。”那人同样站起,学着西洋礼节,很绅士的浅深鞠躬,乍一看去,好像真的跟从小喝洋墨水长大的一样。
待这人离开,另一穿唐装的中年男人从侧方走出。
如果陈小驴在这里看到这人,一眼就会认出来这是赵南松。
而这赵南松,和上海滩地下大佬之一的王亚樵,看上去竟然十分熟络。
赵南松带着点无可奈何道:“九光兄,何必非要这么做?本来应付应付就完事了,现在倒好,两头得罪。”
“你以为那边人情那么好欠?”王亚樵冷笑一声,道:“你什么时候发现那小子是陈太平他儿子的?”
赵南松道:“从他第一次登门我就知道了,我和陈太平打过交道,私底下也让人查过那小子,没想到混的这么落魄,当时就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假装被他骗了。就是没想到,陈太平他那个难缠的小舅子,竟然能闻着味摸到我身上。”
“贾西北死了!”王亚樵听到这话,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南松摇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肯说,所以我也没办法判断,但是我见到的那人,的确是贾西北,不过时间太久远,他已经认不出我了。”
王亚樵沉默了一阵,好像在想着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我和陈太平打交道的时间比你长,所以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谁?”
“贾家这一辈,当年可不光是东南西北兄妹四个,他们还有一个表弟,和贾西北容貌极像,叫贾湖悠。”
赵南松闻言皱眉,“你的意思是----”
王亚樵打断道:“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忽然想起这事,但是那些人身上秘密太大了,而且和咱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不管他们谁是谁,这事情我不会卷进去,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赵南松缓缓点头,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戏文里一句四字唱词:人鬼殊途。
他正要离开,王亚樵看着他的背影又道:“赵兄,虽然这事我不卷入,但,既然我已经知道姓陈的那小子在上海了,所以我会看着他一些,或许你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但他不能死在上海。”
“九光兄多虑了,我能有什么算盘?要是有,早在两年前就动手了。”赵南松脚步一滞,又加速离开。
……
陈小驴躲在红会医院后街民房的阴影里,他看着肖谭智那十几个人赶过来又离开,又等了很长时间,确认再没人过来,才缓缓松了口气。
母亲被他放在地上平躺着,而芳姑坐在地上靠着墙,呼吸听起来犹如漏气的风箱,时有时无,又在竭力挣扎。
“芳姑你没----”
噗!
他担忧的看着芳姑,话到一半,芳姑突然吐血。
陈小驴吓得一个激灵,正要伸手去擦,视线所及,手忽然僵在了半空。
“我草!芳姑你别吓我,你这血怎么变成了这种颜色!?”
站在地上和他身上的血液,此刻在路灯下,赫然呈现出诡异的金色。
时间倒回十几分钟之前。
陈小驴从四楼向下直倒,被守在下面的芳姑接住,那会他没感觉有什么,第一时间背起母亲就想着先跑路再说,结果刚走出来十几米,芳姑突然跪到了地上,脸上掉着豆大的汗珠,表情扭曲,看着极为痛苦。
他当时就懵了,跟着又把楼上病房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肖谭智那些人马上就要来后街,仓惶之下,就近找了个能勉强藏住他们三人的地方,先把母亲放过去,跟着又把芳姑背过去。
这么折腾了两次,肖谭智带着他的手下们就到了后街。
所幸芳姑一开始出手够狠连杀四人,把那些帮会混混们镇住了,否则,那些人只要随便在四周扫一圈,他们就无处可藏。
“没事,只要醒过来了,就死不了。”芳姑喘着气,袖子在嘴边随便一抹,问:“有没有藏身的地方?我需要休息。”
“有有有!”陈小驴连忙点头,芳姑这状态看着实在太吓人了,好像那口气随时都会提不上来嗝屁了,他此刻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只能暂时作罢。
上海市中心繁华的夜生活,给晚上的交通提供了不少便利。
如果是在别的城市,哪怕同样繁华的武汉南京等地方,陈小驴晚上这个点要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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