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谭智设想过一百种和老大交代的‘必须要抓到’的这人见面的场景,但想破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有点想骂人。
怎么说呢?
他肖哥是红会医院一条街的扛把子,曾经在上海滩,带着几个兄弟为争一家歌舞厅保护费,和对面帮派连砍整整三条街的大流氓。
但这时候,看着医院病房里,这个拿枪自己,大有一言不合我分分钟自杀吓死你们的年轻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遇到难缠的流氓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点害怕。
红会医院什么背景他当然知道,所以在老大把这事交给他的时候,他马上进行了周密的部署,让这些手下白天监视,等到半夜了,再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为的就是避开这些法国佬。
可万万没想到,现在他的面前,就趴了四个好像睡着的洋毛鬼子!
这让他有一种掉进屎坑的感觉,并无比庆幸自己这伙人进来的足够安静,最少没惊了洋大人们的美梦不是?
“呵呵,要命那个----就夸张了,陈----先生,怎么有巡捕睡在这啊?要不这样,出去,咱们有什么话出去说?”
肖谭智把斧头拿在手里,但这一刻他的语气轻轻的,甚至还有点温柔,原本凶狠的脸上带着笑。
就很绅士。
咔嚓!咔嚓!
楼下又是连续两声骨头的碎裂声,陈小驴听到了,芳姑出手又快又狠,听这情况,那四个堵在后街上的混混,应该都被她解决了。
果然,她的声音下一秒就传进陈小驴耳朵。
“跳下来。”
陈小驴屁股靠着窗台,背对着下面,没有接话。
他在打量着面前这群人,从这些人身上的气势,还有身上的气味,他能判断出来,这些都是上海的帮派混混,但明显是领头的这个,忽然很客气的邀请他去外面的时候,他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我草!
你们特么是来抓人啊,忽然这么忐忑是几个意思?
不过他也没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位‘老大’手里虽然抓着斧头,但是他旁边有两个小弟,手里可是拿枪的。
视线逡巡一圈,看到睡着的四个法国巡捕和那个翻译,陈小驴就明白了,他知道洋人睡死过去了,动静再大点都不会惊醒,可是这些人不知道啊!
一个想法从脑中掠过。
陈小驴盯向肖谭智,“外面我肯定是不可能去的,打死都不可能,这位老大怎么称呼?”
“小赤佬!”肖谭智极为担心的扫了法国人一眼,发现他们还在打鼾,就微微松了口气。
但他知道今晚事情肯定是办不成了,又凶狠的盯着陈小驴看了看,打着手势让小弟们准备撤退,却没想到陈小驴突然叫住了他们。
“瘪犊子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特么当这里是公共厕所啊!都别动,再动我就大声叫了!”
我草!
肖谭智脸色一阵憋红,被恶心的差点吐血,但他和小弟们这一刻还真不敢动了。
现在这情况,要是真让面前这王八蛋把洋人给惊起来,那事情就大条了。
“你想怎么样?”他盯着陈小驴。
陈小驴道:“这话说的,我还能怎么样啊?老大们这又是斧头又是枪的----我草,突然反应过来,你们他妈该不会是斧头帮的人吧?”
“……”
陈小驴看到这群人沉默,再看看他们的打扮和身材,忽然一个激灵,别是真给自己猜中了,这些人真是斧头帮里的小弟?
树的影人的名,就他到上海这两年,正好赶上上海道上大地震,一个叫斧头帮的帮派突然崛起,凶狠的让道上黄张两个大佬都忌惮的不行。
“姓陈的,你把洋人请来,这次我认栽,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憋了好几个呼吸,肖谭智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话,当然,声音还是不敢放大。
“我真没想怎样,就是觉得我好像没惹道上的老大们吧,你们这大半夜的冲我病房里来,吓到我了,不给个交代么?”
陈小驴吊儿郎当说着,但表情却很严肃,同时把枪从自己下颚处移开,调转枪口指向了一个法国巡捕的脑袋,“当然,不给交代也无所谓,不过你说,要是我这时候打死一个法国人,其他三个醒了,你们是要把他们全部打死,还是等着被他们把你们全部打死?”
“你!”
流氓!
这人绝对是个流氓!
肖谭智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一下那场面,再想想陈小驴一旦开枪的后果,冷汗都唰地冒出来了,这他妈就是个屎坑啊!
“别你啊我啊的,我要交代。”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陈小驴突然发现,洋人就这么睡过去的结果,竟然比他们醒着更好一些,“告诉我,谁让你们来的?”
“陈小驴,你不要太过分!”肖谭智怒了。
“三个数!”
陈小驴嘴巴咧了咧,打开枪后顶针,二话不说开始倒数。
“一!”
“三!”
草拟妹,不是说三个数么?听到三,再观察到陈小驴手部肌肉骤然紧绷,肖谭智吓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脱口而出道:“李福泉李老大!”
“嗯。”陈小驴淡定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也怂得一批,但他就是在赌这些人比他更怂!
不过李福泉这个名字,让他疑惑了,完全没听说过。
而且还带着个老大的后缀,难不成也是混道上的?
他问道:“李福泉是谁?”
“是我老大。”肖谭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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