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驴过去猫腰往洞里看了两眼,问道:“怎么了?”
“半截洞,再下几铲子就得碰到沙层,狗日的图纸有问题!”贾西北把图纸摊开,脸上两道肉瘤因为愤怒扭曲起来。
陈小驴不懂打切口盗洞的事,当年他用小铲子挖进努鲁尔虎山那座墓,纯粹是乱掘,占了身体瘦小盗洞不用太大的便宜才没被塌死在里头,扭头问裴珞:“什么叫半截洞?”
裴珞三言两语解释了一番。
半截洞,顾名思义,就是只打了一半后,因为某种原因被迫放弃的盗洞。再加上贾西北说碰上了流沙层,陈小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是自己这位小舅被人给坑了啊!而且卖图那人用心也是真阴狠,估计是为了防止自己事后被报复,所以刻意标出了这个之前挖到流沙层的盗洞位置,这样一来顺着把洞重新清出来的时候,警觉性只要稍微差一点就会被流沙瞬间活埋。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看着贾西北愤怒,旁边二牛头和大柱他们灰心丧气又心有余悸的样子,陈小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墓穴位置是在脚下没错,而根据周围地势来看,墓穴是南北结构,门向低峰,所以图上标注的墓门方向,看着也没有问题。
那么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陈小驴冥思苦想,不经意又扫了站在另一边根本没过来的芳姑一眼。
那座在夹缝中能看到的山!
他突然明白过来,从贾西北手里把图纸扯过,直接打了个对调再看那个盗洞位置,马上就想通了。
“干什么!”
“墓门在北!”
陈小驴和贾西北同时开口。
贾西北皱眉道:“你说什么胡话呢?”
裴珞跟着贾西北入行年头不短,也学了不少东西,摇头解释道:“表少爷,脚下这座墓是南北结构,背后要有大靠山,北高南低是站高看小的意思,墓门要是开北边,那不是要被压死?”
“这是平常情况,你往那边看。”陈小驴指向那座向北歪头的山,“这是一个近形远势的局,近形的确是站高看小,但借了它的势后就是以多欺少,所以墓门在北,就在河边上。”
“没听过这种说法。”裴珞将信将疑。
贾西北把图纸又拿回去,学着陈小驴把图对调去看了眼,道:“有多少把握?”陈小驴无语道:“我说小舅,去那边看看有没有被填的盗洞,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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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这边还真有,藏的够深啊!”
十几分钟后,裴珞用手扒开一块地皮,一块木板被他直接掀起,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怒骂道:“这他妈的还能这样封坑,不怕把什么东西放出来吗?”
两块封洞口的木板都被先开,陈小驴凑过来,看到洞口四四方方十分规整,诧异道:“怎么是个方口?”
“开方口是为了从里头搬东西。”裴珞解释了一句,脸色难看道:“三爷,咱们不会被姓潘的那老小子给耍了吧,这连方口都给打出来了,里头会不会都被搬空了?”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贾西北显然也有这种猜测,脸色不是很好看,对旁边把头凑过来的大柱道:“拿东西,探坑。”
大柱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给它后腿绑上绳子,在盗洞边上刚一放手,老鼠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绳子在大柱手里飞快减少,少了差不多有七八米左右后才停下,几人在外面等了有五分钟左右,大柱开始收绳,被扯着后退从里面拉出来的老鼠不断挣扎,‘吱吱’叫着,看着十分恓惶。
裴珞捏住老鼠耳朵后方皮毛,将它提起看了半天,然后将其扔进笼子里,“下面空气没问题。”说着,扫了身材瘦小的二牛头一眼。
二牛头会意,在腰上绑了根绳子交给大柱,跳进盗洞滑了下去。
用老鼠探路还不够,还要用人?陈小驴和芳姑站在一边,看得皱眉。倒不是他陈小驴心地善良怎么的,主要是觉得这样做,好像会让人有点寒心啊,毕竟都是他手下干活的。
大柱脸上倒是没有半点不高兴,他很懂得察言观色,笑呵呵对陈小驴道:“表少爷,这是我们自愿的,二牛头还没跟着三爷的时候,都是我探路。”
看着小舅贾西北没有阻止大柱说话的意思,陈小驴当即明白过来,“下去有钱啊?”
“那可不,三爷仗义,就算真的下去出了事,也会把我们家给安排好。”
陈小驴知道这年头兵荒马乱,只能出苦力的挣钱养家糊口不容易,黄浦江上各个大小码头扛包下苦的人,每天为了多赚几毛钱把自己活生生累死的人也不是没有。
但这毕竟是下墓啊,能一样么?
“三爷,下头稳当!”
底下很快传来二牛头的声音。
贾西北在上头问道:“看到什么了没有?”
“看到一个石门!你们下来小心摔到,这狗日的盗洞没打好,有个一米多高硬坎!”
贾西北神色舒展,提醒了下面一声后,让大柱把两个包先扔了下去,跟着他打头,裴珞殿后,五个人顺着盗洞鱼贯而下。
上海这边本身就潮湿,再加上这是一个被闷着盖的老盗洞还在河边,里头就更加湿滑,所以陈小驴刚一挨着土壁,直接就滑了下去,跟着‘砰’地一下做到了夯实的冰冷地面上。
真他妈疼!
拾起来刚把身上蹭的泥土拍掉,他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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