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确认一次伤口是否已经止住血,辛玥又扶着李婆婆回到客厅,刚想要问问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李婆婆就率先说:“辛玥,今晚辛苦你,不会耽误你明天上班吧!”
“不会,我明天休假。”辛玥看着乱七八糟的客厅,问:“婆婆,家里怎么乱成这样?”
李婆婆忽然叹气,幽幽道:“那群人要我搬家,我不肯,他们就动手砸东西,阿炎突然回来,跟他们打起来,那些人被打跑了一批,我以为他们就此罢手,没想到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伙人,他们好像都拿了武器,阿炎为了保护我才受了伤,你说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呀。”
李婆婆声泪俱下地说着,辛玥耐心地听着,可是心里也是愤愤不已,从她接到李婆婆电话到到达李婆婆家,满打满算半个小时,这些人也太猖狂了,居然连来两拨人,难道都没王法了吗?
之前她就听李婆婆住的这片区被盛龙集团买下,大部分人家都搬走了,但是有几家拆迁款没谈拢至今都不肯搬走,李婆婆也因为念旧不想搬走,所以常有人去骚扰。
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胆,直接上门打砸,难道刚刚撞她的人是来滋扰李婆婆的人。
她好后悔刚刚只顾疼,没看清那群人长什么样。
不过这个阿炎真是个汉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奶奶,不惜自己被人打成重伤。
想起刚刚那个不小心的触碰,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眸子里的星辰都带了羞涩之光。
不对,如果真的只是动手打架,身上不可能有那么大一块弹片卡在身体里,而且他身上那些旧伤,多为枪伤。
李婆婆说他是突然回来,那为何身上穿了那身奇怪的装扮?甚至连衣服都没湿,这显然不合常理。
但这些种种疑惑,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问,老人家受了一晚上的惊吓,脸色已经很差。
此时客厅墙壁上的古董挂钟显示是晚上十二点,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不管他到底因何事受伤,为何跑回来,现在都该让李婆婆好好休息才是。
“我帮您把小房间铺床被子,您先睡吧!”
李婆婆家是两居室,另一个卧室的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套新的床单,被子也会时常备着,就等哪天她孙子突然回家。
“忙了一晚上,喝杯水吧!”李婆婆端了杯热水递给她。
松懈下来,她是真的很渴!
替老人盖好被子后,悄悄地关上房门。辛玥轻轻呼出一口气,一走出来就看见从卧室到客厅的那道痕迹,味道已经没有了,但看着还是挺吓人,还有一地的玻璃渣子和被挪动的家具,沙发。
把风衣脱下,走进洗手间,打了桶水,又找了一叠报纸,跪在地上把玻璃渣子包在报纸里,用抹布一点点地清洗地板,将鲜红的颜色都逐一洗去,当一盘盘清水变成污水,污水再换清水,这样来来回回数十次,客厅的那道痕迹才终于被洗去,地板上留下了清新的味道。
屋子里的家具,她只能把重量较轻的茶桌和沙发挪回原位。
最后端着一盆温水,辛玥再次走进书房,拧干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脸上的污垢,脸部轮廓一点一点现出了原形。
岱山般的眉毛下紧闭的双眼睫毛浓密而卷翘,坚毅挺直的鼻梁与薄厚适中的双唇组成了这张极好看又稍显嫩稚的脸。
辛玥的手掌划过他的鼻息处,感受到他突然连呼吸都弱了下去,顿时一惊,赶忙查看男人的脉搏与眼球的变化。
再一探他的额头,温度很高。已经在发烧,这是伤口严重受到细菌感染的现象。
她最担心的状况终于发生了,因为时间紧迫,环境特殊,她无法进行无菌操作,由此导致伤口感染发炎的情况比她想象中严重得多。
39度!
一看温度计的数字,辛玥焦急了,现在如果不马上给消炎退烧,他要么脑子被烧坏,要么感染过度死亡,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她刚刚的冒险真正成为一桩谋财害命的案子。
不对,只有害命,没有谋财。
背后因此渗出一层密汗,被窗外飘进来的寒风一吹,身子都情不自禁抖了抖。
她又赶紧去翻药箱,翻出来的退烧药已经过期,拆开缝合伤口,重新清创伤口再包扎,接着给他喂了两颗消炎药,再不停地更换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床上的男人因为发烧而身体发寒,嘴里喃喃轻语,手不自觉地抬起,好似要抓什么,辛玥怕他动作太大会扯到肩胛骨伤,情急之下握住他的大手。
两手交握的刹那,辛玥微微一怔。
他的手温比正常温度高,因为太突然,也让她略微感到无措,既不能放开手,也不敢再往下深思,单手从药箱里翻出一盒退烧贴,看了看日期。
还好没有过期。
单手撕不开包装,她只好用牙咬开包装袋,取出里面的退烧贴贴在他的额头上,给额头降温。
被伤痛纠缠的人眉头紧锁,唇瓣抿得越发泛白,轮廓的线条更是绷得紧致,握着辛玥的手,更是下了狠劲,好似在睡梦中忍着巨大的痛苦。
辛玥从小最怕疼,顿时被疼得精致小脸皱成一团,倒吸一口凉气,即使那么疼,她也没有甩开他的手,也没忘记自己此刻的职责,另一只覆在他的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轻柔地安慰:“没事,没事!听话,好好睡一觉,你会好起来。”
也许是她软糯清甜的声音起了作用,也许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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