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人说,那一夜过后,夏侯景垣就跟老了十岁一样。
三年过后,他把位子让给了下一位君候,服毒自杀......并未留下什么遗言,手里也只有一束被红绳绑住的发丝和桌子上留下的一首诗:风华一生,决此一笔,莫问前路,请驻待吾。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有点熟悉,再看看床边的人,缓了好一会,才弄清楚了现实。
“你可真能睡。”钟情把倒好的茶水放倒她面前,见她犹豫着不接,便笑道:“这就是普通的茶,解药你已经喝了,还怕什么?”
林佩玖接过来放到了手里。
“怎么,不说点好听的感谢感谢我吗?你可是浪费了我一颗锦灵散。”钟情见她还是不说话,差点以为她哑巴了,撇了撇眉,“算了,没心没肺的东西!”
“我应该感谢你吗?”林佩玖握着手中的杯子,冷言问道。
“什么意思?”
“拿我做引子,这么愚弄我你倒是很高兴。”
钟情微微眯缝着眼睛盯着她:“你把话说清楚。”
“若是不愿意帮我,大可让我做一个只有三天意识的小鬼。封存了我的记忆,让我在爱上了别人之后启封,让我陷入两难,痛不欲生,这就是你所谓的我要感激你的事情吗?原来你们冥界的人都是这么喜欢玩弄别人。”
钟情仰头笑了笑,“没想到你悟性还挺高的,可我已经这么做了,你又该如何抉择啊。”钟情看着她的表情笑道:“一个新欢,一个旧爱,真是出好戏。不如,你就跟了他吧,毕竟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恩?”
“他在哪?”
“什么?”钟情像是没听清一样问了一遍,随后笑道,“怎么,还是放不下前世那个,要我说,你就......”
“他在哪?”她再次问道。
钟情愣了神,“你当真想知道?”
“有什么条件?”
“哈哈,你以为我一个不属于人间的人,能看得上你的什么?”
林佩玖没去看她。
“告诉你也无妨,当今南朝大殿下慕容添。”
......“慕容添?”她连听说过都没听说过。
“慕容添一生无欲无求,常年居住在上陵城,对朝堂的事情更是闭口不言,置身事外,倒是和他前世一点也不一样。”钟情看了眼她,笑道:“那也不是完全见不到他,过几天就是皇帝的寿宴了,到时候,别说是他了,文武百官哪个不得亲自前来。”
钟情摸了摸她的脸蛋:“见到他又如何,他都不记得你了。”随后,钟情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回去之后,她才知道她真的已经离开了一天一夜了,他们告诉她,她要是再不回来,裴珩非全城搜索了。
听到这句话,莫名的,她感觉很是心酸,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离开吗?可她的心告诉他她并不想,她甚至有些惊愕,她竟然同时爱着两个人!......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要纠结的,毕竟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况且,他对她真的很好。
裴珩见到她的时候,几乎是抱得她喘不上起来。
林佩玖推了推他,却发现他抱得很紧,便作罢,“裴珩,我没事。”
“你去哪了?”他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林佩玖的眼睛有些红润,“我......出去,迷了路,你放心,我这不是安然回来了吗?”
裴珩仍是没有半分要放开她的意思,紧紧的抱着她,“以后你去哪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她点点头,推开他进了屋去,“我很累了,想睡会。你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吧,回去休息休息吧。”她刚走几步,却被他从身后抱住,用一种像是撒娇的语气道:“我不放心,我要跟你一起睡。”
她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在他怀里,她一会就睡着了,明明她刚睡了一天一夜,为何还是如此之累,或许是心累吧。
林佩玖闭着眼睛叫他:“裴珩。”
他嗯了一声。
“过几天是皇帝的寿宴,你可以带着我一起去吗?”
“好。”他回答道,随后笑了,“那以什么身份呢?”
还没等他的下话说出来,她便脱口而出道:“侍女吧。”
裴珩心底一惊......
林佩玖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变貌失色,随即解释道:“我是觉得这样会免了很多麻烦。”
“我也没说不可以......”他应答着,微微抬起她的脸,俯身将要吻下去。
林佩玖见势朝他的怀里拱了拱,不动声色的躲开了那个吻。
裴珩的手愣在半空,转而摸了摸她的头发。
或许有些人是不能见的,见一次,心伤一次,她想夏侯景垣便是。
皇帝的寿宴是普天同庆的大事,不过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就能参加的。昭阳殿上,大都是她有过一面之缘但浅交的达官贵人,有两个她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一个与温若映挨在一起,长得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想必就是另一个使者温庭了。而另一个坐在较为靠后的角落,穿着一身青色齐腰的宽袖朝服,自始至终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虽然隔得很远,但他的五官却可以看得很清楚,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更是衬出男子气概来,想必便是慕容添了。
进献的歌舞显然很不合他的心意,自始至终连瞧也不瞧一眼,他旁边的侍女像是很了解他的想法,跑过皇帝的身边俯身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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