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哲醒来的时候,直觉得光线有些刺眼,浑身酸软,脑袋如针扎一般疼痛。
“看来以后还要少喝酒才是。”陆哲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具身体不像后世的自己那么“酒精”考验,酒量颇浅,就拿昨天来说,不过半斤的郢州富水,度数不超过15度,自己就醉成这样。
仔细晃了晃头,将宿醉带来的不适感甩出去,却让陆哲的脑袋愈发昏痛了。陆哲这才打量了一下,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华丽得不像话的房间内,别的不说,就说这身上盖得锦衾,比起任城王府自己所盖的,就要丝滑温暖不少。
“小郎君可是要饮水?”一个温和软糯的声音在陆哲背后响起。
“咦咦?阿嘞?”逆光之下,陆哲有些看不清背后之人,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之后,陆哲这才看清。“原来某还在杨府。”
“小郎君可是忘了,昨日小郎君在鄙府中与吾家郎君饮酒至深夜,还做了好些诗,吾家郎君见小郎君已醉,不得已在府中安歇。”侍女恰到好处地递来一杯水,清凉的水很好地缓解了宿醉带来的口渴?
“作诗?醉酒?某都做了些什么诗?”陆哲大感头痛,自己能记下的唐诗本来就那么几首,万一不小心被秃噜了嘴,来一句“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什么的,自己不是当时就要gg?
“奴记不得了,只听得堂上的姐姐说,小郎君一杯酒一句诗,念了不知多少。就连吴王殿下与其师岑秘术,也是抚掌叫好呢。”
“吴王?岑秘书?昨夜他们亦至?”陆哲有点懵逼,在吟诵(抄)完那首诗仙的宴陶家亭子之后,他就有些醉了,模模糊糊地是感觉有人来了,但是那个时候他完全醉了,从侍女小姐姐的描述来看,自己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要酒喝了。如果陆哲所料不差的话,这个吴王就是那个悲剧的吴王李恪了,而所谓的岑秘书,就是现在担任秘书郎的岑文本了。
“吾那侍卫呢?”低头沉思的陆哲不由得问起了阿飞的去向。
“某在此……”从房间的房梁上传来阿飞的声音,紧接着,碧色一闪,阿飞鬼魅般地站在陆哲的床前,吓得侍女小姐姐花容失色。
“某欲穿衣,不须汝服侍,汝且去罢。”还好,裴青奴教过陆哲士族如何吩咐侍女,不然的话,陆哲就要露怯了。
“诺。”侍女小姐姐看着陆哲和阿飞,心知这位小郎君应该是有话要同自家侍卫讲,也不多话,行了一个礼,说了句郎君衣物在屋内之后,便倒退着出屋去了。
“阿飞,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见到那位侍女出屋去了,陆哲压低声音,急忙问道。
“昨日……”阿飞也打开了话匣子,听得陆哲眉头一皱一皱的。
原来,陆哲在昨天给完药膳方子,念了几句诗之后,吴王李恪和其师岑文本就到了,貌似吴王与那金山公主关系极好,阿飞听到吴王叫金山公主阿姊,听说今日金山公主宴请她的救命恩人之一,貌似仙人弟子的山水郎,吴王也过来凑热闹,正巧听到了陆哲念的那几句诗,那个岑文本就大声叫好起来。
“然后?”陆哲看着阿飞。
“然后郎君汝便醉了,大喊着自己斗酒诗百篇。”
“而后呢?”听到这里,陆哲的脸皮不由得抽搐起来。
“接着杨郎君便让人送上美酒,郎君一饮而尽,一杯酒,一句诗,做了不少……”
“某都做了些什么诗?”陆哲的心都绷紧了。
“某大字不识,哪会记得,郎君昨夜亦是酩酊大醉,开头之诗尚能听见,而后之诗,已然听不清。”
“捡那汝听清之诗文,尽数讲来。”
“某只记得……郎君为感念金山公主之盛情,念了不少带金山字眼之诗。”
“比如?”
“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扬水底天。”
“额……”阳明先生,对不起了,陆哲在心头默念。
“玉真之仙人,时往金山峰。清晨鸣天鼓……王母应相逢。”
好吧,太白老兄,你又失去了一首向玉真公主赞美的诗,没办法,谁叫你的诗文算是后世国人背得最多的诗文呢?不过我还记得将太华改成金山,算是没有完全醉吧,陆哲定定地想。
“还有否?”
“某实在记不得了。”阿飞苦恼地挠了挠头,“大概皆如此类罢。什么晴时笑语闻空虚,斗乘巨浪骑鲸鱼,还有手持白鸾尾,夜扫南山云。诸如此类。”
好嘛,这次自己果然没有逮着诗仙一个人霍霍,诗鬼自己也没有放过。陆哲不仅有些庆幸,如果自己昨夜背的都是这类诗文的话,倒也不错。
在闯出仙人弟子,清都山水郎的称号之后,深知人设重要性的陆哲,一有时间,就努力地回忆后世那些求仙修道的诗句。在五庄观和来长安的路上,每当入夜之时,都会时时背诵,以备不时之需。
托那个年代流行培养背诗教育的福。陆哲小时候是背过唐诗三百首的,而且因为家长竹笋炒肉的“温柔”手段,导致记忆非常深刻,在这个没有网络,没有娱乐,入夜之后只有繁衍人类一件事好做的古代,不能繁衍后代的陆哲,在每个难熬的深夜里,都是靠回忆这些度过的。
现在看来无数次的回忆还是没有错,哪怕昨夜自己醉成那样,下意识地就是吟出这些诗文,没有喊出“!”之类的话出来。
想到这里,陆哲不由得十分庆幸,轻轻地笑了出来,看得旁边阿飞有些摸不得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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