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榭雨阁首席与其余九席的切磋赛可谓是名动北鸣城,在有心之人的大力推崇之下,它宛如初春里悄悄发育的春芽,破土而出之前,没人知晓到底是何品种。
这场北榭雨阁自家举办的内部切磋赛成了那些有心之人权衡利弊,拉拢人心势力的着手点。
朱羡之深知其中利弊,于无门无派的基层而言,这无疑是他们登上枝头,成龙成凤的关键一步,但于朱羡之而言,有门有派,各为其主,那是自相残杀的开始,师兄弟互为仇人,不管是谁都不愿看见。
因而北榭雨阁有明文规定,入阁者皆为骨肉至亲,比武只可点到切磋,不可刀剑相向,有违此者,阁中除名,全阁诛杀之。
这便是为何作为北榭雨阁十席,却仍旧未为各大家族效力的原因。
只是这条铁律却有漏洞,学成者出阁入世,分属哪帮哪派,哪族哪系,便无人再管,此次切磋赛可谓是各大家提前物色人选。
作为一阁之主的朱羡之不好断学生的仕途,因而每年的十席入选赛都会给各大家族发上请帖,当然这次的切磋赛也不例外。
切磋赛所选地点为北榭雨阁最矮平的敝帚崮,取自“家有敝帚,享之千金”的典故。
敝帚崮为圆平矮小的山岭,岭顶建有庞大的练武场,圆拱形,以山石堆砌,夯土打压而成,坚固无比,这里平时可供阁内师兄弟切磋所用。
说坚固无比并非有意夸大,敝帚崮练武场整体完好,但细看下,每处都有凹陷,裂纹,这是平日里师兄弟间切磋误伤所致,为延长练武场使用寿命,场中特设有牌匾,上书九大规则,以此来护其周全,然即便如此,仍有误伤。
练武场不比那些个竞技馆,有顶有房,有桌有乐,这里不是享乐之地,只有类似于现代体育馆那般的环形阶梯,每阶为一体,可随意盘坐,坐下也无蒲团,都是又冷又硬的石头,时间一久冻着屁股蛋|子也属正常。
当日。
各大家族早早便入了场,他们各自为坐,关系较近的家族会靠的近些儿,关系僵硬的则连面儿都不见,见了也是假笑,真正上演了什么叫笑里藏刀。
除开北榭雨阁邀请的各大家族,也有部分不请自来的人,多半都是些无门无派,只求热闹的俗人,当然也有一些所谓的侠客,这种事儿他们最喜欢瞧热闹。
“听说北榭雨阁首席符锐可是远行归来的学子中最为出色的,这实力已至二品巅峰。”
“二品巅峰?这可不得了,看他年纪也不过不惑之年,日后必是踏入一品神通的高手,我北鸣有望。”
“一品武夫而已,比起浑仪司那位,差的太远了。”
……
巳时一到,白发苍苍的老者步伐矫健走进场地,于场地正中停下,众人顿时止声,这是位声望极高的教习,北榭雨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王教习。
众家领头人纷纷起身,作揖抱拳以示尊重。
“老夫不才,今日任这切磋赛的主事人……”
王教习说的都是些官方用语,用了些之乎者也的典故精髓,引申出共同进步的切磋理念,再上升到保家卫国的宏伟志向,说的台下的那些个愤青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提起刀剑上去厮杀一番。
“话尽于此,这第一轮是首席与末席的切磋。”
采取的形式是从十到二的倒数顺序,符锐的策略也很简单,先是自己上去,九人只需胜过过半的五人便是最终赢家,但前提是不得算上主动弃权,或不战而胜的人,考虑到与首席关系密切的其他席,这是为了防止作弊而使的手段。
话音刚落,奕语轻飘飘的从天而降,一身白袍惹得场下少女怀春,面露羞涩,各大家不仅是来拉拢关系,寻求日后合作的十席中人,更有女眷到了出嫁年纪,来寻女婿的。
符锐未入场,不过却将眼前的一切瞧的真真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今儿倒是舍得外出,还来了不少,只不过个个幂蓠遮面,根本瞧不见真容。
符锐有种被耍流氓的感觉,凭什么你们能看本公子,本公子却瞧不得你们,这不就和你知我长短,我不知你深浅是一个道理嘛。
符锐视线扫过场内,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那日在北榭雨阁听月轩遇到的那个丫鬟嘛,也就是说她身边那个是那个听他讲花木兰的女子。
符锐随着王教习的介绍应声入场,他这一出场,场内有了一丝惊吓之声,声虽小,符锐却听的很清楚,那不仅仅是对他相貌的认同,更是对这个北榭雨阁神秘首席的初探。
“年纪轻轻便登顶首席之位,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可听说他入城之日只有九品。”
“九品的首席,莫要说我笑。”
……
“奕语师弟。”符锐作揖道。
奕语几乎在同一时刻回礼道:“首席师兄。”
奕语收手站立道:“首席师兄几日不见,修为精进不少,可喜可贺,师弟送师兄一份大礼如何?”
送礼可以,别认输就行。
奕语是末席,根据实力排行奕语排在最后,这是符锐最容易拿下的一局,如果他要是认输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对付上面更强的了,这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无功不受禄,师弟美意师兄心领了。”
符锐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奕语打开折扇,边走边道:“北榭雨阁首席位是北榭雨阁学子人人憧憬不得的实力象征,师兄在此位一待就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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