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点了点头,伸手搭在了他的小臂上,然后微微扭头看他,“那么,就辛苦掌刑了。”
曹汀愈似乎是笑了一声,但那笑声很快就消散在了风中,他声音越发的低下来,“是奴才的福分。”
阿枝自己先走了,曹汀愈扶着迟迟慢慢的往回走,“刚才听到殿下和阿枝在聊天,在说什么呢?”
迟迟就说,“说这皇宫之中我还有很多地方是没有自己亲自去走过的。”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幸亏这一次还是决定不去北阴了,不然只怕,也是要留下一点遗憾。”
曹汀愈的步子顿了一下,然后就说,“殿下,之前是有想过要去北阴的吗?”
迟迟不吭声。
曹汀愈也不说话,他竟然是有点害怕,就算是迟迟说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从始至终,是他想要为迟迟做这么多的事,是他在付出,他没有想要什么回报,现在问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
迟迟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说,“我是一个非常怕麻烦的人。”
她垂了垂眼,“我当初的确是有想过要去北阴。”
迟迟是感觉到曹汀愈身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我想随遇而安罢了,觉得为了一些事做抗争的话,也挺辛苦的,倒是和我之前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但是殿下最后还是……”
“因为人也不能真的闭着眼睛就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啊,就算是可以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总归也是不能不把身边的人不当回事。我身边的人,不管是掌刑你还是别人,对于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你们是想要为我做这么多,但是我只想躲,我觉得,不行。”
曹汀愈不说话了,他甚至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心里有苦有酸。
唯一庆幸是到底在她心里他也还算是有一点容身之地。
但是,似乎他和那些伺候她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他的确是东厂的,自称也是奴才,在她跟前,也是不敢去做什么逾越了规矩的事儿。
但是事实虽然如此,可被揭穿的时候,他还是觉得难堪的无以复加。
毕竟,他竟然是敢对公主殿下有着那样不可告人的心思,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迟迟原本搭在他小臂上的手往下移了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可以感受到在这盛夏的时节,她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就好像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一般。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这样皮肉相触,叫他觉得一瞬间就好像是坠入了什么梦乡一样。
梦幻的叫人不敢相信。
迟迟开口说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但是的确你是不一样的。”
曹汀愈扭头看她。
即便是在这样的暮色沉沉当中,曹汀愈也是可以看见迟迟的耳朵似有若无的泛红。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很响。
“放心吧,我不走,我还有很多的事想要和掌刑一起做,还想着看着掌刑成为都督,还想着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都变成了可以并肩站在彼此身边的人,这一天迟早是一定会来的,所以我不能走,也不能跑。”
她说话带着笑意,“我要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曹汀愈想伸手去握她的手。
但是往日最是杀伐决断的掌刑到了这个时候,却是连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也比不上。
他不敢。
他怕是太过唐突吓到了她,也怕是自己至少还没有到这一阶段。
但是,迟迟已经是握住了他的手。
一往无前,没有一点害怕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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