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兰和燕子见气氛不对,就赶紧去控制陈锐。
哪知道陈锐发起酒疯来,真是没轻没重的。三两下就把她俩都给打退了。
姜域见势头不好,一个箭步上去,三两招就把陈锐打倒在地,脸色隐隐不好。“你看看你现在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陆垚呢,把他拖下去清醒一下。”
一旁的小厮弱弱的说:“回相爷的话,陆垚也喝多了,在下院睡着……”
“……”姜域无奈的扫了戍卫一眼。
戍卫这才把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陈锐拖下去。
这可倒好,陈锐这时候不撒酒疯,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嘴里连连道:“是我害死脆芯的,是我害死脆芯的,是我……”
“你还有完没有完了?”那婢子咬牙切齿的嚷道:“我们公主产育丞相府的第一个孩子,正在危机关头。他这是想要做什么?跑过来撒风,还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万一公主有什么闪失,他吃罪得起吗?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他主子的授意?”
冒头一下指向了甘沛霖。
留兰和脆芯的脸色都明显有变。
甘沛霖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皱眉道:“眼下什么都不及公主平安生产要紧。”
那婢子自知说不过甘沛霖,只是含着泪凝重行礼,便匆匆退开了。
“那婢子瞧着脸生,是什么时候过来伺候公主的?”燕子凑近留兰耳畔,问了一句。
“好像是公主从辰国带来的吧。”留兰也没仔细研究。
紧跟着,便又是煎熬的等待。
而这个时候,徐府也不怎么太平。
徐柏森之所以急匆匆的来找甘沛霖,就是为了前头战事的事情。
他们赢了两场小仗,却莫名其妙的被太后传召进宫查问战事。弄得他赶紧将兵权交给副将盯着,自己急匆匆的赶回来。哪知道刚赶回来,还不曾入宫,太后又下了懿旨,让他谨慎作战,不可冒进。
连面都没见着,就被这么愚弄了。
徐柏森当然会觉得奇怪,就想着来找甘沛霖商量。
可是没见着甘沛霖,只能将前因后果告诉姜域。
姜域的意见是,太后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多一字不言,没吩咐的事一概不办。
可是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徐柏森便择了个机会,混进了宫中。
倒也不是特别高明的手段。他熟悉宫里司茶坊的运作,知道他们每日必得用皇城远郊送来的活水为宫中的主子烹茶。所以特意等着水运送进宫的时候,趁机混了进去。
这时候,他已经顺利的来到长宁宫外。
按说长宁宫的守卫应该是森严的。偏偏徐柏森一路避人耳目,倒也极为轻松。
更离谱的是,这么冷的天,长宁宫的内室居然连暖帐都没支起来,更被说烧伤银炭了。
整个宫殿冰冷的如同冰窖一般。
这就怪了……
徐柏森只在心里好奇,却一时一刻也不敢松懈,静静的顺着长宁宫往里走。
他想,即便文心兰如今已经是太后了,也没有听说她从自己的寝殿搬出来。那能去哪呢?
这一路摩挲,倒是有点收获。
穿过后园,他果然听到一些丝竹之声。
太后的宫殿另有乾坤?
徐柏森的心突突的跳,他生怕被人察觉,不知道该不该靠近。偏巧这时候两个内侍监从里面走出来,脚步轻快。
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你赶紧去把他们都带上来。我这就去取酒。”
“是。”
徐柏森闻言,紧跟着那取酒的内侍监往偏厢那边去。
在他进了放酒的厢房后,尾随着进去,将人打晕了剥光衣裳捆了起来。
他动作麻利的换上了内侍监的衣裳,束好发髻,端了两坛子酒,便又往后园去。
见到的一切,着实辣眼睛。徐柏森皱着眉头,将酒呈上。
偏是太后根本无暇顾及一个送酒的内侍,只顾着和些长得好看的少年郎们欢哥共舞。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事?
“太后,今晚的雅兴可不小啊。”徽庆王这时候过来,一开口,便瞧见个内侍身子一颤。“本王的声音有这么恐怖吗?瞧瞧给你吓得。”
徽庆王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停在徐柏森身侧。
徐柏森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只能把头埋得很低。
“抬起头来。”徽庆王也是奇怪,这么多人在这里伺候。哪个脸上不是笑逐颜开的,被这些丝竹和绝美的画面感染。偏偏这个内侍监缩头缩脑的,跟别人不同。
“徽庆王殿下来了。”
男人的声音很是熟悉。
徽庆王随即回头看了一眼。“呦,这不是吴大人吗?”
吴为快步走过来,眉心微微蹙了下:“晴娘的事情,解决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徽庆王微微虚目:“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你不是该好好在家里赋闲吗?”
“呵呵。”吴为干笑了一声:“我呀,才休了妻,家里空落落的没趣。自然是要来太后这里讨杯水酒。”
徐柏森趁机缓缓的往一边退,不想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酒啊,有的是。”徽庆王抬眼就看见徐柏森:“你站住。”
徐柏森故意装作没听见,想趁乱离开。
徽庆王又陡然提高嗓音:“就是你,那个缩手缩脑的小太监,站住。”
他的嗓音嘹亮,惊动了半个院子。
连文心兰都抬起头往这边看。
“殿下有何吩咐。”徐柏森故意学着宦官的样子,细着嗓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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