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沛霖执意回自己的院子,没让姜域陪着。
这时候,偏巧徐柏森过来了,想见见甘沛霖。
可是她的院门紧闭,外面只有面无表情的戍卫把守。有几个还是当时从徐府指过来的戍卫。
“大白天的,这是出什么事了?”徐柏森向熟识的侍卫打听。
“脆芯姑娘……没了。夫人觉得事情蹊跷,所以要关起门来彻查。”戍卫脸色也不怎么好。
“脆芯没了?”徐柏森颇为震惊,想进去还是被拦下来。“我就去帮她查一查,说不定能找到她看不见的线索呢。”
“公子就别难为奴才了。夫人有命,任何人未经允准不许踏进这院门半步。”戍卫禁不住为难,沉着脸道:“别说您了,就是相爷也不能进去。”
“是么。”徐柏森略微一想,道:“那我去见相爷好了。”
他转身离开,戍卫才松了口气。
“夫人,您劝一劝陈锐吧……”燕子见甘沛霖回来,声音艰涩道:“已经一整晚了,他就坐在那抱着脆芯,不让人看也不让人碰。这样下去怎么行……”
甘沛霖走进去,果然见到陈锐抱着脆芯坐在床榻上,一双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
“你们检查过这房里其余的地方吗?有没有什么发现?”甘沛霖问。
“没有。”燕子凝重摇头:“也让仵作检查过。脆芯除了腹部有被撞击的痕迹,别处无伤。哦,对了,脚上有伤。脱了鞋袜看见的。右脚拇指有瘀紫的痕迹,像是跌倒时撞了地面的缘故。”
甘沛霖觉得头疼:“仵作有没有查到这房里的香炉和炭火有什么不妥?”
留兰上前道:“炭炉查过了,银炭的灰烬没有不妥。至于香炉,脆芯姑娘有孕,一直都不喜欢太重的味道,所以房里没有燃熏香。她用的茶水,碰过的器皿,甚至身上的衣裳和睡过的床铺枕头,仵作都细致的查验过,并没有任何异常。”
“那也就是说,她真的是自己失足,踩在珠子上滑倒了……”甘沛霖根本就不想信这个结论。
“都是我的错。”陈锐不禁激动起来:“她自从有孕,安胎药一碗不落的喝,从来不曾熬夜,什么对孩子有营养,她都肯吃。哪怕是从前根本不喜欢的食物。那么小心翼翼的护着这个孩子,她怎么会不小心失足?都是我害的她,好端端的,我送什么不好,送一颗珍珠干什么?都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陈锐抱起脆芯,就要将她带走。
甘沛霖一个颜色,留兰和燕子赶紧上去阻拦。
特别的时候,用特别的方式。燕子手中暗藏一块银子。趁着陈锐和留兰交手的瞬间,一下子击中了他的穴位。
陈锐眼前一黑,抱着脆芯跌在地上昏过去。
“脆芯平时最爱干净。我不想她这么走。”甘沛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难过的要死,可是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留兰,你去准备热水,燕子,你去拿一身她喜欢的衣裳和饰物过来,我们给她梳妆一下吧。对了,把陈锐捆了,免得他醒了捣乱。”
这一套程序下来,已经两个时辰了。
陆垚在院门外求见,让戍卫来禀一声,说是给脆芯准备好了棺木。
“那就安葬了吧。”甘沛霖很平静的说:“她和我一起嫁进大都督府的。也成了家,有自己的夫君。可是我自私,还是想让她陪着我。就给她则一处地方先等着我。”
“夫人别说这样话了。”燕子低着头,不住的垂泪。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留兰没忍住,转过身去抹泪。
甘沛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人将留兰抬走。
陈锐醒来之后,又闹了一阵。还是陆垚搬了几坛子酒过来,叫了几个府卫拖他去了下院,陪着他一通灌,才算是安抚下来。
脆芯的房间,留兰和燕子亲自盯着人打扫,有用香料熏了一遍,才总算没有血腥的味道了。
房里的摆设,都和脆芯在的时候一样。除了床铺换了新的。
这件事,好像仅仅一夜一日的功夫,就抚平了。
晚膳时分,姜域拿了两瓶玫瑰醉过来。甘沛霖正低着头用膳,都没察觉到他来。
她低着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却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姜域看着难受,眉心微动:“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压抑,才最容易闷出病来。”
“我不想哭。”甘沛霖边吃边说:“哭也没用。”
姜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打开了一瓶玫瑰醉,递到她手边。
“我又不是陈锐。”甘沛霖闻到酒的气味,只觉得胸闷。“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到现在还在怀疑这件事另有真相?”姜域凝眸看着她。
“是。”甘沛霖点头:“脆芯虽然不懂功夫,可陈锐说得对,她自有孕以来,就很小心谨慎。她不可能把夫君送的礼物,就那么随意的扔在地上。更何况,那是一颗拇指甲大小的珍珠,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珍贵的礼物了。”
“可是……”姜域有些担心她,所以说了实话:“我也让陆垚去查过当时守护你院子的戍卫。他们没有问题,也根本没有人溜进去。”
“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甘沛霖沉眸道:“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又怎么会轻易让戍卫发现?”
“……”姜域正想说什么。
甘沛霖拿起了玫瑰醉直接往嘴里灌。
“倒杯子里喝,你这样很容易醉。”姜域还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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