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身体不听使唤
第34章：走投无路的去处【瓦儒?阿岚（蒙古族）】
【引子】
在米桠见到他们村唯一的达博，我没有贸然要求他给我来一段，我怕这样不吉利。当时全村人聚集在篝火旁，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听起来似乎是很担心老达博死了再没有人能超度他们的亡灵，他们的灵魂回不了老家咋办？
……喝鱼汤吃饼的时候，我完全是狼吞虎咽晕晕乎乎的。正午的烈日烤着我的头顶，我在马背上还晕晕乎乎的。一摇一晃，头上的帽子从马的眼前坠落下去，马就狂奔起来……
（1）身体不听使唤
脑中那时时发号施令的声音消失了，耳中的嗡嗡轰鸣也几乎听不见了。
于是，我又取出了纸笔。
这里是精神病医院。这里到处是白色，病态的白色。我以后不会再偏爱白色了。
我的活动空间很小，方圆不过20米。
多年来跑惯了，但我的适应力还强，没有特别强烈的压抑感。身体不听使唤，心里倒还自在。
妈妈叫我上街，我不想去。
这可羡慕死小碧玉了。她才10岁。她妈妈每星期从乡下来看她一次，她就只能一星期外出一次。
我第一次听见《我想有个家》这首歌，小碧玉边唱边用她苍白纤细的手指抹我的泪。
我很快学会了几句，大声唱：“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
朱医生问：“你羡慕谁？”
朱医生每天为不能上街的病号采购，多半是些小零食。难得她这么不厌其烦。
（2）脑子摔坏了能歇好吗？
写了好几天才写下这点，我得躲着妈妈和医生。
他们说我要好好休息不要用脑。我不知道脑子摔坏了能歇好吗？
我记得在电视里不是要想方设法让人想起什么来吗？
又要开始去抬饭菜了。
我得赶紧去，把盛菜的桶好好烫烫。
西虹一点儿也洗不干净，天天都是油腻腻的。
我居然吃了十几天了，而且每天都狼吞虎咽，让妈妈目瞪口呆。
吃饱饭的感觉真好，胸口那个疼痛的地方也不疼了。我还以为是心肌炎之类的毛病，没想到居然是胃病。
我跟母亲说我摔伤的时候，她说摔一跤有什么了不起。
她不知道我抓住马缰绳在悬崖上飘飘荡荡，不知是老天垂怜还是求生的本能救了我，也许是菩萨保佑吧。
现在我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出疼痛的部位了，都在左侧，从头到脚。
没有人相信我伤了两个月还在疼，都以为是吓傻了。
我明明伤得不轻，却一直在吃安眠药昏睡。
看见我摔伤的，是一个小哑巴和一老乡长，他们把我送回乡政府就回了。
那里不通公路、电话，除了每晚两小时昏黄的电灯，没有其它任何现代文明的产物。
我回到家在感觉疼痛的部位抹活络油，不觉就抹完了一瓶。整个人都是怪味，家里人就认为我吓疯了。
他们做了许多道场，比如把我喜欢穿的衣服都扔到遥远的路边；比如杀一只大红公鸡提着那垂死挣扎的鸡的头和脚把鸡血洒得满屋都是；比如拿一根带刺的树枝劈头盖脸打得我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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