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松树的灵气
(20)松树的灵气
冬日的早晨七点,山里的天还没有亮。
父亲去埋我的胎衣。顺着山路父亲急匆匆地往山上爬。按照祖先留下的规矩,我的胎衣要埋在山头一棵最高大的树下。
东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这时候父亲已经爬到人迹罕至的山腰,无路可寻。父亲非常着急,因为他必须在太阳出来前把胎衣埋下。这时,一只鸟飞来,清脆的叫声仿佛在向父亲道喜。
接着一只只小鸟飞过父亲的身边,仿佛春天来到了人间。父亲心想:现在是新社会了,孩子又是个女娃,就不要用那个字辈了,改为“春”,看样子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
父亲爬上了一个山头,放眼望去,四周还有更高的山峰,但是这是个四面环水的山头,在最开阔的北边有美丽的村庄坐落在河边,发亮的河水呈s形环绕过村庄,那就是孩子出生的地方。
山头上的树不是很高大,而且最高大的不是最坚硬的青树,而是一棵松树。松树的材质虽然密度不够,但好在四季常青,而且针叶特别耐旱,很适合长在没有泉水的山巅。
父亲这样想着,就决定把长女的胎衣埋在这个山头最高大的松树下了。
父亲在树下挖好了能深埋胎衣的一个大坑,抬起头来,四周所有的树枝上都站满了小鸟,天空中飞翔的鸟儿用翅膀挡住了东方的曙光。
在太阳跃出天边山顶的一瞬间,树上的天上的小鸟都无影无踪了。下山的时候,凌厉的北风在阳光下依然像冰刀刮在脸上,大地一片冬日的景象,完全没有一丝春天的痕迹。
学校的二百个孩子都很兴奋地看老师的小宝宝,土墙房的木门开关之间带进去的风使母亲的胳膊都不能动了。
乡里的医生给母亲的胳膊放了血,虽然胳膊很快就能动了,但是母亲心里始终对这种医术心有余悸——
后记——
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住的地方都长着松树。我的散文集《贝丽珠》出版后,我并不知道封面设计有什么寓意。直到有一次给一位出版社的老师送去,他说:这个封面好!这个松树的纹理,正像是你的性格,宁静而安详。
汗啊,我并不知道封面那种棕色的斑纹是松树的,书上印着封面设计是枫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同学孙颖利的又一个笔名,那本书是委托他做的。我们还是同学的时候,他就从一个诗人变成书商了。他说诗人是一定要靠优越的物质条件养出来的,希望他可以早些发财,也好有时间继续养他出口成章的诗人的灵气。
(《白色日记》3:黑宓芷玛的童年,2009.8.阿岚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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