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状况的众人闻言一惊,一看床上,却见那被子已淄淄的渗出血来,想来新婚之夜,喜床上的也只能是新郎。众人一时大惊:“紫蛾,你竟敢迷杀盟主,还敢对火蛾门不利,今夜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哼,我失手只怪这蝶生太棘手,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我紫蛾要死又怎能死在你们这群鼠辈手上。”说着从红袖底下伸出一条水袖,直击新房内的红烛,火苗舔上床帘,屋内顿时火光冲天,众人莫不敢靠近。只留下才回过神来的蝶生愣愣的挤出几个字来:“紫妹,你……”
“走。走啊!”紫蛾努力决绝的看着蝶生,却不免流露出一些情意。蝶生看着这个今日终于迎娶到的女子,想起那日紫蛾的那句戏谑:“如果紫蛾也如那山伯相思而死,不知师哥可愿意如英台般跃入我的坟墓?”一时难以自抑,只道:“不,我陪你。要死也死在一起。”
“你还有大志未了,你甘心么?”火势越来越大,紫蛾见蝶生心念似有所转动,便趁机一把将蝶生推出门外并迅速将房门关起。
“没想到,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走啊!”
紫蛾转目看向窗外,她只觉得时光从来没有如此安宁过。那夜空繁星也从来不曾如此炫美过。
她看着看着,水袖就随着性子甩开了去:
师哥,蛾子,本就是朝着那亮堂的火光里扑去的。师哥,师哥,你莫伤心……
“我想你时肠欲断。”
“我想你时常落泪呀。”
“你想我来我想你。”
“今世难以成连理。”
“既然如此我辞别你。”
“梁兄,你这个样子,我……”
“我死在你家总不成呀。”
“梁兄你休要失意灰,问梁兄今宵别后何时来。”
“回家病好来看你,倘是我短命夭殇永不来,如若我有不测长和短,到胡桥镇上立坟碑。”
“立坟碑,立坟碑,梁兄呀,你红黑两字刻两块,红的刻上我祝英台,黑的刻上你梁山伯,我与你生前不能夫妻配,死也要与你成双对。
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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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道火蛾门两个当家身手不凡,却不知当年我们师父传授我们的技艺我们学的最好的就是轻功。所以后来我在房屋倒塌的最后一刻拼死逃了出去。
那场大火竟是没能烧死我。但我也不能够再动武,唱戏,甚至见人了,其实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极力逃出来是为了什么。
倒是后来,鸿啸十八年,蝶生的身份还是曝露了,火蛾戏楼被皇帝下令烧毁,并且要烧的是最初时的戏楼,也就是说,火蛾门被灭满门。”说到这里,紫蛾看了看红蛾,目光里尽是慈爱之意:“你那时才进火蛾门不久,又遇上家乡老娘亲抱病,才回了家,躲过了这一劫吧。”红蛾点点头,紫蛾又继续道:
“其实那个时候走戏班的,多数是身怀绝技的江湖好汉。那众人眼中的盛世却是那些前朝遗孤的血泪光阴。
是这样的,每个年代都一样,有那么一些不甘心的人永远都在斗争着。
他们若败了,便是寇。若胜了,就是万世敬仰的王。
青蛾本是官宦之家出身,所以并不能够理解我们的做法,她只想自保,但那时的我,只想保蝶生,以为只有那样,他才有得以施展抱负的机会。
呵呵,我想,也许是这个盛世太安稳了,我们就有了义务制造出乱世,要不然那些人一个个都脑满肠肥不肯动弹了。
而如今,我已不是那个任性妄为的紫蛾了,我只想在这里,赎我们对这场盛世的罪孽。因为我们一时的儿女情长,让整个江湖都英雄气短。太年轻,终究是太年轻了呵。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我一样会不甘心的去搏一次。呵,那样的年纪,怎么能甘心啊。
说起来,《楼台会十相思》,《化蝶》,都只是梁祝中的一折,当年我们戏班将每出戏分作几折来唱,往往当场戏没有开头没有结尾,只有最璀璨璨牵动人心的那一段。
我想,我的人生也只是一出折子戏,我的欢喜悲伤,人世惊鸿,万千宠爱,都融在了那出戏里,那场火里。不再需要结局。”
红蛾清楚看到紫蛾眼里透出的朝圣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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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依然能看见那场大火里,沾了火焰的水袖,璨璨烂烂的漫天舞起,戏台上各人吟唱着自己的看家戏词。六朝韵事,悲欢离合,密密匝匝没有逻辑的交叠在一起,鲜艳,执拗,虚灵,真切。讲故事的张老头悄悄跟孙女说,那才是真正的火蛾之音。听说那场火,烧红了半边天,黑夜曾三天没有降临过。
一直到大火熄灭后,那些蛾子们震天慑地的声音似乎还可以从戏台里幽幽的传出来,再缓缓的荡回去。
咿呀呀,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情若此。
……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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