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有很多种说法,东盐镇被封存在阴间的时间里,也是一种人为的结界,因为棺材钉是我们下的,那就是封印的一种。如果我们还想回去的话,方法也一样有很多种,但只有一种绝对不可行,就是从它原来存在的位置沿路什么都不做简简单单地走进去。
即使从理论上来说东盐镇确实还在那儿,没有变换过位置,但实际上它处于的,是另一个空间的同一坐标,而不是你记忆里那个地方。想要再进入,办法只有将两个空间重新连通,开出一条路来。
“自然对自然的感知比我们主观的判断更准确,所以我们从外面可以走进去,但看到的阳光却照不进林中。其实不是光照不进去,只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进入过正确的地点。”
江询说:“上一次我们从监控中看到那具尸体从灌木丛中爬出来,撞上过路的车辆死亡,脑子里的蛑蟊可能就是从真正的木漳县带出来的。从幕景里的情况来看,那应该是丛林深处,木漳县的背面。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人能从那里出来,却没有人能在那儿找到端倪。那片林子是木漳县的出口,不是入口。我们想进去,首先应该找到它的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
“可那个怪物消失了。”我说不清楚,“它也是那里的一员,如果那个地方只能出不能进,它那么大个块头,能藏到哪儿去?”
我更倾向于它在受惊后回了木漳县。
江询看着我,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的不是幕景的一部分?”
“不可能。”我话说得坚决。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江询纠正,“有些东西本来就真假莫辨。”
可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太真实了,我只要再靠近那么一点点,就能触碰到它的额头。
又想起那个梦。
从到这边开始,身边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真实又虚幻,每一个我以为的都变成了梦,亲眼所见的树林是假的,里面的海市蜃楼却成了真实的景象。
越想越荒谬,现实高坐,怀抱着缥缈的虚假,让猜忌和怀疑成了他们的孩子。
没再说下去,唐刈的房门推开,人打着哈欠出来,伸了个懒腰看到我们,含含糊糊地打了声招呼。
赵庆又去警局认领过那具无名尸体,郭正被他烦得没法儿,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再做梦。我调好朱砂给他写了一张符纸,唐刈去集市上买了一个布袋子,在下面随便挂了两个装饰的珠子。
我把符纸放到里面,用针线缝好之后送给了他,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就说这是在寺庙里求来的平安袋,能辟邪,让他随身戴着,睡觉的时候放在床头。
赵庆一个劲儿的感谢,临走郭正警告他,回去告诉他媳妇儿一声,话别出去乱说。
赵庆不停地点头,走了之后,我们还没来得及就这具尸体说什么,另一个警察到屋里来送材料,开口抱怨了一句:“今天早上发电站那儿新来的小工又辞职了,这次更荒唐,才干了一天,说是什么害怕有鱼跳上来往他床头上钻。你说他一个大老爷们,怕鱼?谁信!再说那鱼也不是姑娘,往他床头钻个屁!他肯定还是嫌待遇不高。老郭,你下次再去开会的时候跟上面提提,咱们这儿电的问题不给解决,好歹把工资给涨涨,不然哪有人愿意到那荒郊野外的去上班,也就是老王头,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守着,他要是哪天一咽气,咱们可真是回到解放前咯。”
郭正叹了口气,“到处都不宽裕,今年没办法,申请不下来,回头再说吧,好赖还能糊弄两年。”
另一个警察哎了一声,放下东西出去带上了门。
郭正翻翻案子的卷宗,抬头见我和江询都看着他,解释说:“我们这儿的电不稳,我跟你们说过的,发电站就老王头一个人守着,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大家说照顾照顾,再给找一个帮工,这都找了五六个了,都干不长。发电站离这儿有点远,可能是年轻,都嫌条件不好,地方脏,说屋里黑得吓人,反正找什么理由的都有,现在新来一个,这不是又走了。”
“他刚才说有鱼?”我问:“是水电站?”
郭正应了一声,“是。”
我看向江询,他跟我想的一样,对郭正说:“麻烦您带我们去看看。”
“一个破发电站有什么好看的。”
郭正对我们的请求表现出强烈的排斥,江询轻飘飘地瞥了唐刈一眼,对他使了个眼色。
“警察叔叔,话不能这么说啊。”发呆的唐刈有一阵儿才明白过来,跳出来笑呵呵说道:“您放心,谁都是从苦难时期走过来的,甭管怎么着,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断了咱们这儿的电,肯定会以大家的方便为主。我们就是去看看,说不准还能解决了咱这儿的电力问题呢,起码要是真有东西,我们免费给您处理了,再有下一个帮工去了,也不会再说害怕想走了不是?咱们都是朋友了,有的事不能跟和外人一个说法儿,啊?您说是吧?”
唐刈尽力的去打消郭正的顾虑,说得嘴皮发干的时候,郭正松了口,跟我们说:“这里就那么一个发电站,这么多年也还算太平方便,不是我不想让你们看,只是我们这里真的经不起折腾。尸体的事情我已经违反规定了,你们什么都要查,对我们来说是一种负担。”
“但我们确实有解决问题的方法。”江询说:“你们这地方不干净,就看你敢不敢赌一把,让它改头换面。”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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