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来了这里,那进肯定是要进的,只是这具体怎么进,却并不是个简单事情。
正门进定然是不大妥当的,这鬼地方这么邪乎,拿脚指头想也能知道,宫殿正大门这种要害地方,肯定是最难突破的,保不齐里面正有什么虫子静候远来客。
翻墙或者从山壁上往下跳,肯定也不是个好选择。毕竟没有哪个主人家会这么“不走寻常路”,上空肯定也是防御极强的。
而地底过去显然更加行不通:雪族并非穴居动物,也就没有多余的打洞的天赋。
夜聆依思来想去,甚至还征求了一番雪寒柔的意见,否决了她先当诱饵去的提议,最终还是决定,拆墙。
拆墙肯定是现时间最好的决定没有之一。
宫殿的修建者或者居住者,肯定也会考虑到入侵者的这种选择,但是延展不尽的城墙和城门大有不同,就算是要预判,也不可能判断的准来人会从哪里闯进来,做不到对点防御。而全面防御的话,具体到某一点上,自然就不会如城门处有可能的“严阵以待”般难缠。
所有,不上天不入地的话,拆墙真的是最好的地面推进方法。
虽然……雪寒柔听见她这个提议的时候,“啊”了一声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但夜聆依仗着自己瞎极其顺畅的便将之忽略,并由她的无话可说,坚定了对自己这个想法的信念。
至于究竟破哪里,她倒是很随意。
城门之左,避开门洞最厚的那一段儿,离开两个半人的距离。既躲开了常人的居右思维,又不曾贴边卡角,错开的距离也不是整数,对于“随意”选点来说,有这几个考虑,足够了。
然后夜聆依把暮离别去了后腰,开始双手画符。
雪寒柔安静站在一边看着并准备跟着,眸中神色的“复杂”,从兴起开始,就不曾消退过。
一方面她在情感上觉得绝医大人这种横冲直撞的思维足够霸气,似此等雷厉风行也实在让人觉得痛快;而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拆人城墙这种事情,也实在是有些……她,说不出来……
只好拧着眉头在自己心里头嘀咕纠结。
即便不是门洞所在,这城墙也不是纸糊的一层。三丈往上的厚度,一层特制的砖石一层法阵轮番交替垒成,真不是能够随便就轰开一个可供人通过的缺口的。
至少雪大族长自认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全胜时期都不能。那么……绝医大人不是说她自己重伤,连救人都不能了?雪寒柔一时想到了这一点,但这一点也想不通,于是她眉头就更硬挺了些,攒了一路终于攒满了一肚子的疑惑感叹,这时候就恨不能把人一把抓过来对着耳朵一次性吐干净……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一来她不敢,二来就算她真这么干了,这人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令人觉得痛快的反应。
所以只能是想想。
雪族也是只有一颗心脏的。于是雪寒柔就只能半颗心里装着让人浑身痒痒的疑惑,另外半颗则是新滋生的“臆想”所带来的愉悦与明知不能的痛苦交融而成的别样难受。
而后她就带着这么一颗本就崩到了临界点的小心脏,看见夜聆依一道符印打上去……
虽说这张道符印绝医大人画来用的时间格外格外长且似乎格外仔细吧,但再怎么着,这也仅仅是一道符印而已,而且是虚空制的符,那么别管它本质上是个小型的阵法,还是个禁咒——大陆上几乎无人修习更加无人修习到了她这个水平的“独一份儿”,威力总归是有限的。
而堂堂一座王宫宫殿的外城墙,从内里到外围,无一不坚固,何况那从城墙根儿里升起来的灵力护罩也不是摆着占地方的。
那么,怎么就一道简单的符印下去,这坚硬的墙,就整个从上到下列出了一层缝来?!雪寒柔仰头看着那直通女墙的漆黑一道长之又长的裂痕,好大一会儿反应不过来,惊讶抽气就更加顾不上。
就这还没完!
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使得夜聆依测算并控制好了强度的那道符印打出去之后,竟然一下子波及到了正堵墙面,但这道符印本身还是一股往里的冲力,落到被指定好的位置上,自然会按照原被指定的方向深入进去。
那道矩形的符印一路推着它所触及的那一部分城墙砖石往里推进,掏豆腐块儿一样,真的在这城墙上被夜聆依选定的位置里,开拓出了一个刚好可以供人通过的缺口。
可是随着底部这一部分砖石的缺失,正上方通上去的裂缝当然是愈演愈烈。
这城墙整面一体,塌陷倒是不至于,但是如果任凭这裂缝随着那道符印一道往深处推进,到最后缺口打出,这裂缝也全然成型,那就相当于是自己跟自己留了个可供攻击的通道出来。
到时一旦夜聆依迈进去,十米长的距离,不定是哪种攻击顺着这裂缝下来,届时再让城门一开,门内有人或什么东西绕出来堵住这边出口,若再有一二干扰,让她没时间去把设定是卡住缝口停下的石头推开……那才是要命的时候!
夜聆依冷着脸听了半天,终于一把拽住了雪寒柔。
后者看向头顶的视线还没来的及收回来,哪里接受得住这种突发状况,当即就被夜聆依带了个趔趄。然后她也没在之后得到应有的适应时间。绝医大人似乎是一下子预想到了什么,心急火燎的赶,两步就带着她冲进了那新打开的城墙缺口里。
夜聆依手上使力把在正身后的雪寒柔往侧边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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