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完午饭,太一从怀中掏出几张钱引交给店老板,对方找回了三枚一分银的银币。
胜麟太郎见钱引与金银竟然在十分自然地混用,顿时来了兴趣,从太一的手中又讨来一张钱引,奇道:“在长崎时便听新到奉行所任职的同僚说,你在江户弄出了这么个新鲜玩意儿,竟然真的能当钱用啊!”
“确实有些意思,商家竟然真的收这东西当作银钱?”中岛三郎助又从麟太郎手中取过钱引,十分好奇得对着太阳查看其间的水印,惊叹做工精巧之余,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们刚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在江户勤务的武士,俸禄都已经改发钱引了。下个月开始,你们到手的俸禄也会是这个。”太一指了指三郎助手中的钱引解释道,“别说什么老板不收的话,这东西是绝对保证兑付的,从发行至今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且还能保值生息,谁会不喜欢。而刚刚老板拿走的是钱引,找回给我的却是现钱,实际上我还吃亏了呢。”
“这东西现在有多少在使用啊?”麟太郎对钱引的发行规模很感兴趣。
“商业秘密知道吗?”太一飙出个新词,又含糊答道,“我只能说,现今江户市面上流通的金银和钱引大概一半一半吧。”
“嘶!”麟太郎倒吸一口凉气,“那岂不是要有两三百万两的规模?”
太一十分惊讶于这位对市场的敏感,其估算的规模竟是大差不差。实际上现今江户对钱引的需求,绝对超过货币流通总量的一半以上。哪怕月结息的钱引,利率已经降到了月息二厘,但每月但凡有新发售,仍会被哄抢一空。
这还是在太一叮嘱舍助,适当控制钱引发行节奏,以控制现金流的情况下,如果敞开了供应,太一有把握在年内完成对江户地区的“货币改革”。
“现在大家都认这个可以当钱花,那你要是敞开了印,岂不是很快就发了。”麟太郎瞪着大眼睛道。
太一赶紧捂住他的嘴,有些无语道:“都说了发出去的钱引我要保证兑换,怎么可能敢敞开了印,现在的规模,靠通商屋的生意,偿付孳息就已经很吃力了。”
这里面太一耍了个滑头,如此的说法也是通商屋上下统一对外的口径。其实,现今哪有什么生意收入,即使有一点与每月孳息规模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通商屋早就进入了“借新还旧的”的阶段。之所以说“勉强支付孳息”,更多是为了保证钱引的信誉而已。
按照预先测算的发放速度,预计明年底或后年初,就要基本实现牵引对江户的全覆盖,如果届时幕府仍然不允许开国出海,他就得把割韭菜的镰刀挥向整个关东八州地区了。不过实际上除了江户,包括各藩城町在内的东国其他区域,商业都不怎么发达,能不能推广还不好说。如果到时新的接盘群体,那太一便只有一个选择了,便是开着船准备跑路。
太一有一个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印的都是信用货币,那他可以真的如麟太郎所说的那样,可以毫无信用地敞开了印钱,然后让别人去承担通货膨胀。
“不管了,反正你现在超级有钱就对了,我和三郎助以后发到手的,都是你印的纸钱,要全仰仗你承兑呢,怎么说你也应该请客!”麟太郎揽着太一的肩膀说道。
三人刚刚吃过午饭,这个请客自然指的不是填饱肚子,太一知道这位是想去逛游廓了。
“我很好奇,麟太郎先生在长崎是怎么撑过来的。”太一转头看向三郎助。
“长崎自然有长崎的妙处。”麟太郎不以为耻道。
太一最终也没如麟太郎的愿请他去吉原考察,十分违心地表示自己刚刚成年,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学对方那么放纵,其实主要是害怕花柳病。
酒足饭饱,作别麟太郎和三郎助,太一到小千叶道场练了一下午剑,释放了多余地精力,拖着疲惫地身子返回通商屋总店。
太一最近在剑道上似乎开了窍,技艺精进极快,连作为道馆总师范的千叶定吉也赞许有加,十分顺利的通过了北辰一刀流的中目录免许资格,开始向大目录发起冲击。如果不是每天仍被坂本龙马在对练中完虐,那这一切就更完美了。
回到总店时,见阿元十分夸张地趴在门口,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刚回来的太一,看来今天地一对一教学成果显著。
太一迈步从阿元身上跨过去,被小丫头抱住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我不想学了行吗?”
太一历来是十分善于倾听意见,但更善于坚持原则,揉着小丫头的脑袋说道:“不行!”
松平容保从会津藩内请来的先生为人比较严厉,教授的又以传统儒学为主,让习惯了佐久间象山那种放羊式教学的阿元,一时间很不适应。
但学习是一定要学习的,哪怕再难也要克服,这不仅是对于阿元来说,对于船坞的工匠们来说更是如此。四月份,在麟太郎的居中斡旋下,“观光丸”正式在船坞码头靠岸,并将船只日常养护进行了外包,“龙宫会”的工匠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拆装起了海船。
太一自家的“伊豆丸”,肯定是不舍得让这群思想还停留在“整根龙骨”阶段的工匠们去霍霍,现今有幕府当冤大头,太一指示工匠们要大胆探索大胆闯,反正自己不心疼。
如此很是过了几个月的舒心日子,这天却是被哈里斯叫去了藩书调所。自从上次顺走了对方的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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