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罗扇对着两个正煮着串串的锅,嘴巴越张越大。
何湘云赶紧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往后面一转,背对着锅。
“啊欠!”
震天的喷嚏终于打了出来。
“娘,肯定有人在打我零花钱的主意!”她摸摸口袋,这十几个铜板的家当全带在身上了,没丢,还在。
有人要买串串香,何湘云赶紧拿串,“我看你就不是个人,铜钱成精吧!下回打喷嚏不许对着锅,人家还怎么买东西?”
罗扇揉揉鼻子就要去拿新的串串往锅里放,何湘云赶她先去洗手,嫌弃她不讲卫生。
只好不情不愿的用水冲了冲,还必须搓澡豆。
“真是铜钱成精就好了,只要我振臂一呼,所有的铜钱都能到我口袋来,我不就一夜暴富了?嘿嘿嘿。”说完傻笑起来。
何湘云翻了个白眼,想得倒美,怎么不吸铁石成精呢?
不对,铜钱虽然里面也有一些杂质,不是纯铜,但应该也吸不起来。
或许是加了面和米粉的原因,今天串串香卖完的很早。
罗扇想赶紧回家躺着休息。
“不行,等你大哥回来一起走,免得他找不到人着急。差点忘了家里还要多招待另外三个人,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这等着。”
何湘云记得夏天吃鸭肉和兔肉似乎比较滋补,早晨时间赶,糊弄糊弄就完了,晚上好好做上一顿,堵上谢宴那张奇怪挑剔的胃。
这时候没有人大规模养兔,偶尔有买兔子的也是山上或者地里抓来的,鸡鸭鹅倒是养的比较多。
买了只活鸭,两只鸭脚用草绳绑上,就跑不了了,拎着只嘎嘎叫的鸭子,何湘云又买了些调料和家里没种的配菜。
她买东西的功夫,罗锦堂已经找到摊子。
“阿玉,怎么只有你在,娘呢?”
罗扇被晒的蔫儿了吧唧的,“娘去买东西了,大哥都回来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何湘云不在正好,罗锦堂左右看看,没发现何湘云回来的身影,凑到罗扇跟前,犹豫半天,才问出口。
“阿玉,大哥知道你平时最会藏私房钱……”
还没说完就被罗扇不高兴的打断。
“大哥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什么叫藏私房钱,那都是我一点点省出来的!”
大哥读书太多,脑子都傻掉了。
罗锦堂只好改口,“好,是你最会省钱。但是大哥有点事需要急用钱,能不能借大哥一些,回头再还你。”
借钱?
还真有人打她钱的主意啊,就知道她的感应没错。
要是别人,哪怕是何湘云,也休想从她口袋里借出去一枚铜钱,可大哥嘛……
罗扇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好吧,只要不超过十五、不对,十枚铜钱,她就借给大哥。
“借多少?先说好,我这也没多少的。”原本有很多的,都被可恶的小偷偷走了!
而且她怀疑那个小偷就是何湘云,可是没有证据。
罗锦堂比划了个八。
“八文?”这个可以有。
“不是,八百文。”
“噗,咳咳咳!”罗扇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八百文,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卖了我都没有那么多钱!”
连罗扇都没有,罗锦堂更没办法了。
至于老二,罗寅的土匪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能不能拿出八百文,可是就算拿的出来,他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我有用,你就不要管了。”
“要不你找娘借呗,娘最近赚了那么多钱,区区八百文,她肯定不放在眼里。”
罗锦堂想了想,“不行。”
何湘云肯定会问做什么用,莫名的,他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在新私塾学的一点都不好,只有靠加入书社才能考童生这件事。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没多久何湘云就回来了,见她提着只活蹦乱跳的鸭子,罗扇连忙狗腿的帮忙跑了几步拎东西。
“娘,今年咱们是吃鸭子吗?”
她可太爱吃鸭子了,只是不知道娘会不会做辣的鸭子,是不是比以前吃到的更好吃。
“是啊,咦,阿金是不是有心事,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把鸭子绑在推车上,何湘云问。
罗锦堂已经反复叮嘱罗扇不许把借钱的事告诉别人,尤其是娘。
连忙道,“没有。”
三人回家。
往常这时候村里还在外面玩耍的大多只剩孩子,妇人们都在家里张罗晚饭,没想到刚进村不久,前面就站了好几个人,好几天没见、据说在家养病的罗婆子便冲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盆。
“赶紧躲开!”
何湘云说着推着小推车就往旁边躲,可罗婆子也调整方向似乎认准了她。
离得近了,何湘云闻到股子骚臭味,不管到底是什么,泼到小推车上还怎么做生意?
把小推车放在原地,不退反进,迎着罗老婆子跑了过去,顿住、以左腿为轴心,原地转了一圈,抬起右腿就把举起来的盆踢翻了,一盆粪水兜头全都泼在罗老婆子脸上和身上。
“我操你……呸呸呸!”
罗婆子一张嘴,就把自己熏了个够呛,还有粪水从头发上滴落,差点掉进嘴里,眼睛都睁不开。
“好恶心!”罗扇蹬蹬蹬又后退好几步,低头看自己鞋子和裙子有没有沾到脏东西。
罗锦堂更是脸色都发白了。
“何湘云你个贱货,还敢泼我粪水,反了天了!还知道谁是你祖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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