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会过去了,她没使出劲。
又一会过去了,她还是没使出劲。
反倒是觉得身上愈来愈没劲了。最后整个身子都几乎栽在了岑隐怀里,便是坐稳她都没靠自己使力,全凭着他的力气相托着。那种感觉便好像是化为了棉花似的。
时非晚此时头全歪倒在了岑隐的胳膊上,迎面已是更加浓郁热腾的气息,耳侧则是轰隆隆鼓响似的声音。可她却很明白,这是跟前人的心跳声。
“岑隐。”时非晚咬着唇瓣,心底有些烦躁,突然说道。
“嗯。”岑隐轻声应了句,语气略怪。
“你放开我。”
“阿晚怎么不自己推开爷?”岑隐低笑。
“我……”时非晚推了推他。
岑隐却是深深吸了口气,又将她扣紧了些,有些气极的咬了咬她的耳,便道:“阿晚还是别推了。你这是推么?”
“……”时非晚轻晃了下脑袋,稍微回缓了些的神智又在再一次的触碰中被冲刷走。手却是不知怎地反而又有了力气,猛一推这次是真将岑隐推动了。扑通一声直接将他推到了草地上。可她的身子却也随着他一起栽了下来,覆在了他的身上。
“……”岑隐瞬间倒抽了口气。伸手环上上头软得不可思议的身子,整个人已是彻底处于混乱状态,一股想骂天的冲动涌出,简直觉得他会直接被这样磨死。
“岑隐你这骗子!”时非晚不知何时突然骂了他一句,语气里听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怒。随即竟报复似的,牙齿在他身上的各个地方乱咬着,不轻不重,不知怎地岑隐总觉得感觉到了一股故意的味道。而且先前难得软糯娇甜的声音不知何时听着又恢复了些清冷。
岑隐睁眼再看她时,便见时非晚突然微翻起身子来,脸色虽红,那双眼却已有几分沉浮不定的清色。
毕竟是特种兵,若不是她不想让自己受委屈,或者说……在前头两种原因之外再加了某种报复的心里,她还不至于完全被毁在“意志力”上。
然才下定决心要稳住心神撤走,岑隐环在她腰间的手却是忽地一用力……时非晚一愕,紧接着整个人便真的翻了个身。只是状态却也没有改变。因为她不过是跟他换了个位置罢了。
“你……”
紧接着时非晚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更加热烈的碰触竟是才开始上演。身前传来微微疼痛之感,身子更是被带着不受控的往上翻了翻。
只这却也没维持太久,时非晚头脑一片懵时,突然便感觉身上十分突兀的轻了下来。
她愕然的侧过眸子,便见岑隐已在离她好几步之外的地方了。他正仰躺着,双眼望着天。因着天色并不明亮的缘故时非晚也看不清楚他几分,却隐隐的感觉着入耳的呼吸声有些微重。
“……”时非晚脑袋发晕的也望起了天。
“阿晚不用担心,爷说过,爷不会太过分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非晚突然听到岑隐丢下了一句。
时非晚默。
岑隐这时又站起了身来。瞅了瞅不远处的河,便走了过去拿出身上的空水壶弄了一壶水过来,才又来至了时非晚跟前。
此时时非晚也坐了起来。岑隐将水递过去,时非晚直接接过便自己喝了起来。
岑隐瞧着她喝水的侧颜,脸颊是少见的娇红,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此刻正滑落着几颗溅出的水滴,浅浅月光镀上,格外的璀璨明亮。
岑隐突然低下头来,从草地里拔了一根野草随意玩弄了几下。
“再一壶,谢谢。”时非晚一口气直接灌下了整整一壶水。许是这水过凉的缘故,又许是没再接触岑隐了的缘故,时非晚觉着心底的温度稍稍降了些。她眸子轻闪了下,将水壶递给岑隐,忽道。
岑隐见她喊自己办事倒是自然,眉眼一扬,接过水壶便重新站了起来。
只他才往前移了三步,步子忽地便停了下来,眉眼间的笑意更是已在瞬间敛回。身后……
反射性的猛一转头,入眼竟是一道寒光逼近。
岑隐心底一滞,目光微凝,身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后一侧,那本已快要刺入后背的匕首竟是忽地落了空。
“阿晚是个很好的偷袭者,可惜,缺了点内力。”岑隐的声音恢复了贯日的冷沉孤傲,目光此刻正扫过那握着匕首的主人,正是时非晚,方才之举失败后她的眸子仍旧锐利的看着他,步子微移,竟仍旧紧握着匕首正小心翼翼的调整着站位。
“阿晚想杀我?”岑隐悠然而立,静定看着时非晚,几乎是瞬间便消化掉了眼前的事,突道:“看来阿晚是恢复了不少。”
若还是先前神志不清时,自不会有此举动。
“我只会对朋友以恩报恩。对敌人,向来是能利用就利用,有恩不报,有仇依旧报仇。所以世子现在无论怎么示好,我都不会念世子半分。”时非晚此时眼底杀机浓郁。只心底却有些气馁。方才的偷袭失败了,接下来只怕没什么成功的可能。
可这位大爷用擎王府的权势逼迫她做小妾,等于就是在毁她的人生。擎王妃那条路不定好走,而逃出时府甩了岑隐的脸他要是想捉她,凭着擎王府的权势只怕躲不了什么。倒是……岑隐死了自是一个根本解决的办法。
时非晚本就对岑隐无感情,更何况纳妾之事在她看来的确就是毁她人生的事,她觉得自己没什么下不了手的。
当然岑隐要是真能死在这……她也脱不了干系。可她既敢动手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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