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老臣陪先帝于皇太妃寝宫外等候,见安元帅怀抱一婴孩赶至,便提议将那婴孩留下充当皇太妃之子,以免小皇子凭空消失惹荣氏一族起疑。”丞相轻描淡写地回道,仿佛此举是再理所当然不过。
太后听后火冒三丈,因为他这一计,自己的命途彻底改变了。多年来,她自诩忍辱负重为先帝养育皇子,到头来竟发现那不过是个不明来历的婴孩,顷刻间沦为天下人笑柄,不仅狼狈至极,还可悲至极。更可恨的是,他毁了她的一生,却不以为然,即便到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歉意。
“当日安爱卿乃是奉父皇之命秘密行事,为何会带着婴孩前去?”皇上一言道出众人心中所想。安定国胸无城府,想来不至会擅作主张事先准备一婴孩以作替换小皇子之用。况且,婴孩哭闹是常有之事,若是中稍有不慎,惊动了旁人,便会功亏一篑,安定国势必不愿冒此风险。
“回皇上,那婴孩并非老臣有意为之,而是在去往皇太妃寝宫途中偶然所得。”安定国以洪亮的声音回道。
顿时,朝堂上一片沸腾,太后的脸色愈发阴沉,战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汹涌,转头看向安定国,眼神冷冽,隐约透出杀戮之气。
皇上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坐得舒坦些,然后悠悠地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察觉到战龙神情有异,安定国苦笑了一声,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阿佑,你错怪我了。
依照太医推算,皇太妃临盆在即,于是,那几天,安定国时刻守在宫墙外伺机而动。是夜,月色皎洁,宫里突发一阵骚乱,安定国推测时机已到,便施展轻功往皇太妃寝宫奔去。一路上,安定国但见太监宫女们个个大呼小叫,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忙乱得不可开交似的。在一片喧闹声中,一披着黑斗篷的女子显得格外可疑。她故意绕道昏暗之地,一声不响、疾步往宫门方向走去,本以为能借着黑影的掩护躲过他人的耳目,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看在眼里。安定国着急赶去与先帝、丞相汇合,完成护国公所托,自然不愿多生事端,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对这女子视而不见,总觉得事有蹊跷,心里莫名地不安,因此,他迅速追上前去一探究竟。寒风呼啸,斗篷随风扬起,女子怀中之物若隐若现。斗篷下藏的竟是一婴孩!安定国大为惊讶。看这女子步态矫健,不像是刚产子之人,那么,这婴孩的生母又是何人?安定国骤然想起护国公所忧,心中狂跳不已。莫非此女是荣国舅派来的爪牙,企图把皇贵妃刚诞下的孩儿偷出宫去?安定国尾随女子,凝神细看,只见那婴孩脸色青白,唇色发绀,呼吸甚为急促,俨然一副被冻僵的样子。那时正值严冬腊月,强壮如他也不得不在出门前添上一件薄棉衣以抵御风霜,更何况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仅以几层单薄的布料裹身,岂有不冷之理。姑莫论此女因为是过于匆忙还是一时疏忽大意,才令怀中婴孩命悬一线,安定国确信,她定不会善待这婴孩。绝不能任由此女将婴孩带走!拿定主意后,安定国立即拾起一块石头,向那女子脚边掷去,女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安定国顺势再掷出一块石头,把女子击晕,然后纵身跃到她身旁,抱起婴孩,提气运劲,一边为其驱除体内寒气,一边疾步飞奔,为此消耗了不少内力。得知皇太妃孩儿安好,安定国便知是误会一场,本想将婴孩一并带回府中抚养,日后再替其找寻生父母,不料丞相另有打算,此事也只好作罢。于他而言,能成为皇贵妃之子,也未尝不好。后来,他听闻皇贵妃之子夭折,便以为那婴孩已然不在人世,因此也就没有向先帝和丞相提及这一段际遇。
“老臣敢以性命作保,太后手持之布块,正是当日用以包覆那婴孩之物。”安定国严肃地说道。
太后冷笑了一声,讥嘲道:“安元帅若是知道此物之由来,兴许便不敢信口雌黄了。”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安元帅言之凿凿,不似有假,可太后如此笃定,又不像是在虚张声势……此事实在令人费解……
安定国气得涨红了脸,厉声回道:“老臣所言句句属实,天地可鉴!”
“安元帅常年在外征战,不知这绸缎的来历亦属正常。”太后睨了一眼绷着脸的丞相,继续说道:“此物乃越国所赠,用以祝贺先帝添嗣之喜,又怎是寻常宫女所能触碰的。”
“这布块在黑暗中会发出微弱的白光,太后若不信,大可一试。老臣若不曾见过它,又如何能知晓此事。”安定国愤愤不平地回道。
听到安定国的话,丞相脸上愁容尽散,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是因安定国来时早已用棉衣把婴孩裹得严严实实,他和先帝不曾看见那块绸缎,只当那婴孩是宫女与旁人私通所生,所以,当安定国指认出那绸缎时,丞相心里十分不安,身为朝廷重臣的他自然不会不知此物是何等珍稀,又及其造工精细无双,势难被仿制,但以他对安定国的了解,他深信其绝不会信口雌黄,如此一来,这事情确实耐人寻味。而今安定国将一切和盘托出,丞相方才恍然大悟。这绣有金龙银云的明黄绸缎,普天之下仅有两块,太后和皇太妃各分得一块,而早在二十余年前,皇太妃宫中的那一块便随死婴长埋地下,太后并不知道此事,故而一直误以为其封藏多年的绸缎乃皇太妃所有,至于其真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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