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怀念道:“小嫣,可还记得当年?那时何等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啊。”
“总角之宴是有的,言笑晏晏便罢了。”柴嫣讪讪道。
“许多年不见,小嫣已不是那时的小姑娘了。”殷安感叹道。
“你也说许多年,难道我许多年都不长个子的吗?”
“想我当年毅然弃文从武,离开柴家庄,为的就是学成一身好刀法,好能永远保护小嫣你,现在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打住吧,我在柴家庄九死一生的时候,你在哪里?”柴嫣不耐烦地说道。
“小嫣,你听我说……”
“我不听。”
“不听便不听吧。”殷安叹口气道,“小嫣你又何尝知道?我殷安得知柴家庄遇袭,恨不得飞过去。”
“那你怎么不飞过来?”
“那时天刀门正在四年一度的首席弟子选拔,我放弃一切,想要离开,却被师父阻止……早知如此,我哪怕被逐出师门,也一定要出来。”殷安一脸悔恨地说道。
“你放弃一切,怎么当上的首席弟子?”柴嫣瞥白眼道。
“前三名首席弟子是师父亲点,是负责选拔其他弟子。”殷安一边解释,一边竟有些得意。
柴嫣对殷安一直不爱理睬,看着一边,满满的不屑一顾,自然也没有看到殷安偷偷得意的样子。
“小嫣,我们走吧,这些年不在你身边,让我好好补偿你。”殷安伸出手道。
柴嫣避开了殷安的手,一语不发,只是好奇地看着旁边聂远的反应,聂远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街道远方,眼神中写满了漫不经心。
殷安看着聂远不理柴嫣的样子笑道:“阁下要和我和小嫣一起吗?”
“小倩!”柴嫣小声对聂远急道。
聂远看了看一旁,一言不出,柴嫣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沉默良久,聂远终于面无感情地说道:“不必了,在下还有些事,阁下陪柴姑娘去吧。”
说完,聂远自顾自转身离去,留殷安在原地心中狂喜,柴嫣在风中凌乱。
柴嫣看着聂远离开的背影,胸中气愤难平,一把把手中诗集《上邪》的那一页撕下揉起来砸向了聂远,聂远反手一接,将纸团塞进了衣兜。
“小嫣,既然聂兄弟还有事在身,我们就先走吧。”殷安笑着,说完又来拉柴嫣的手。
柴嫣一把将殷安推开,突然间眉头紧皱,心口一紧,眼睛又如针刺一般疼痛,她也顾不得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当即痛得跌坐在了地上。
殷安连忙去搀扶柴嫣,一边道:“小嫣,不消得为那男人生气,他配不上你。”
柴嫣紧紧捂着心口,闭上眼睛大喊道:“你知道什么?我……我中了飞蛾蛊,你还离我这么近。”
殷安听见柴嫣这话大惊失色,一把丢开了柴嫣道:“小……小嫣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种蛊?”
柴嫣双眼和心口的灼烈之痛愈加剧烈,柴嫣近乎崩溃地按着心口和双眼道:“你管我怎么知道飞蛾蛊,我是小魔女,当然知道。”
殷安如同中了个晴天霹雳,当即又后退了几步,慌慌张张道:“小嫣,你可知道这飞蛾蛊臭名昭著,一人中蛊,满城遭殃。”
柴嫣痛得头已经垂了下去,艰难地撑出一个冷笑脸道:“我自己给自己种的蛊,关你什么事?”
“小嫣,这飞蛾蛊也就是疼痛一会,片刻便没事了,我……我师兄来找我了,想是师门有急事,我……我就先告辞了。”
话没说完,殷安已经一溜烟跑向一边,那边有两个刀客正疾步走来。
“师弟你怎么在这?师父正找你。”其中一个刀客看了看殷安身后十几步的柴嫣道:“那姑娘怎么回事?”
殷安急道:“她身体里有飞蛾蛊,我们快走。”
“你我习武之人,岂能见死不救?”那看来温文尔雅的刀客说道。
“师哥不可,那姑娘早已疯了,那蛊是她自己种的。”
殷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师兄拖走了,那师兄知道飞蛾蛊的确是极易传播的轻蛊,只得为柴嫣不怜身自爱感叹一声,便随殷安回去了。
柴嫣仍然跌坐在街道正中,感觉心腹中便如燃烧起来一样,烈火灼心,疼痛难忍。
一旁路人有听见方才柴嫣自说中飞蛾蛊,是小魔女的,都不敢上前搭救,反而是远远避开,更有甚者,还远远地骂上几句。
“小倩……”柴嫣挣开刺痛的眼睛,看着聂远离去的方向,用颤抖的声线道。
聂远没有听见。
柴嫣无法忍受,终于声嘶力竭地喊道:“聂远!”
这一声在嘈杂的街道上响彻满街,无数对目光投了过来,看着这个跌坐在地上的魔女。
“魔女,还敢造次!看我废你双目,封你心脉,断此飞蛾蛊。”
人群之中,一个剑客突然跃出,一剑刺向柴嫣双目。此人一身灰袍,仪表堂堂,紫陌带束腰,一把剑方正中庸,满是君子之气。
剑至半空,一阵疾风突然裹挟着飞霜飘来,聂远在十余步外腾空跃起,一剑飞来,那剑客连忙收剑格挡,两剑相交只是一瞬之间,那剑客连退数步,连喘了两口气。
“师哥!”一个女子连忙上来扶住那剑客,这女子也年纪尚轻,眼如丹凤,一身紫裙,灰带束腰,侧脸垂下一抹黑发,飘然若仙。
她的背上也背着一把剑,一把修长的紫色之剑。
“好剑法!”那男子剑客赞叹道。
聂远全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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