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的最后门人柳青,此时正在一旁的屋中歇息。
她静静地看着柴嫣在院中数花,觉得有些奇怪,这般无聊的举动自己从小便没有做过,如今身负复仇重任,更不能懈怠一丝一毫。
直到她心折的一刹那,她才发现自己也是个年轻的姑娘啊!她看到柴嫣仰着头看了会天,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采了一束蓝白交错的花束。
如果哪个纯情的男子能把她放在自己的心里,柳青光复柳叶刀的路上,也许不会这么累吧……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的亲人,看不到尽头的复仇和光复之路,让一个年轻的女孩来走,的确是强人所难。只是难过之处在于,她又别无选择。
虽然要走的路别无选择,但也许可以遇到一个人同行一程呢?
柳青自嘲了几句,收了收心,又在心里默默回想父亲生前教给自己的一部分柳叶刀法。
院中的柴嫣一回头,刚刚看到聂远从堂中走出,她又回头看了看花,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番,看来看去,横竖是不满,索性一把又都扔进了花群里。
她自己乌发略覆额,折花门前剧。却在郎君到来时,又把花扔掉了。
“是聂少侠……”柴嫣站起身来怯怯地叫了一声聂远,展露出自己花儿一般的笑容。
聂远看见柴嫣,答了一声“嗯”,又问道:“柴姑娘有事吗?”
柴嫣心想这人真是好生笨拙,一个姑娘对着你笑成这样,纵然没事,只是问候一声不行吗?
“倒是没什么事……喔……我记得聂少侠刚才不在大堂里啊?”
“方才我进入大堂之时,姑娘专心看花,在下便没有打扰。”聂远道。
“喔……”柴嫣轻轻答应了一声。
两人短暂的沉默,柴嫣又道:“我看公子这几日心中烦闷,今日可好些了吗?是不是我的毒让公子费心了?”
“姑娘何出此言?”聂远说着笑了笑道,“可能我一直是这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吧,让姑娘误会了。”
“你虽然不爱说话,你的剑却会替你说话。”柴嫣讪讪道。
“我的剑?”
“是啊,你这几日舞剑不成章法,还不是心里烦闷?”
“姑娘来看在下练剑了?在下……”聂远竟有些孩子般手足无措。
“想什么呢?我只是碰巧路过看见的……”
“失礼了。”聂远道,“我以为姑娘不懂武功。”
“哦……我……虽然不懂,但是看得出来。”柴嫣恍恍惚惚道。
“那不知姑娘近几天在烦心些什么事?”
“我……我哪里有……哦……要说还是,这世上只剩我哥哥一个亲人,让我如何不烦心?”
聂远看柴嫣左右相顾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姑娘没有别事,那在下就先离开了。”聂远说完,转身便要走开。
“唉……等一下,聂少侠要去哪里啊?”聂远走得太快,说完便走,柴嫣一时着急,只想留住聂远再说,说完又觉得贸然问聂远去向好像有些不妥。
不过看来聂远倒并没有生气之意:“我在城里城周随处走走。”
“喔……”柴嫣沉默了一下,一时又不知该怎么留住聂远,“那……聂少侠你上次救了我跟哥哥,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要不……我和你一起出去吧,我请你喝酒,就当报恩。”
聂远听到柴嫣这一番话,微微一笑,他一看柴嫣这等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楚楚可怜,眼下不忍拒绝,只好答应她一同前去。
走出府外,柴嫣问聂远想要先去哪里游玩,聂远此行正是抱着忐忑的心情去赴那三日之约,换一身锦衣也是为了骗师父自己是出去游玩,那里有什么游玩的打算?
况且聂远对潞州城并不熟悉,便道了声:“我随意,我们且行且看吧。”心里却在想如何把柴嫣支开。
“若是我和哥哥一样熟悉潞州城,说什么也不问你。”柴嫣心里想。
她在柴家庄时,虽然和邻里同龄男女都无甚过密私交,但就认识的那些人里,也没有聂远这般说话又少、又面无表情的。
走出郭府,聂远一个人在前,柴嫣在后跟着,聂远偶尔回头看一眼,让柴嫣觉得聂远还记得自己跟了出来。
“不如我们喝酒去吧?”聂远突然回头问柴嫣道。
“喝酒还是等到傍晚再去吧。”柴嫣回答道,“嗯……你若是不知道去哪,不如就沿路看看路边卖的物事,有些也很有趣的。”
“嗯……柴姑娘说的也好。”
“哎,不要姑娘姑娘地叫我了,叫我柴嫣就好。或者小嫣、阿嫣,随便。”柴嫣说道。
“嗯,在下记住了,柴姑娘。”
“哎?你知道聂小倩是谁吗?”柴嫣突然问道。
“似是女子之名?”聂远问。
柴嫣见聂远不知这个民间故事,“哈哈”一笑,很是得意。
“聂小倩啊,是我以前听庄里的说书先生讲的,听说美貌得很呢。我看你也长得挺好看的,你也姓聂,不如我以后叫你聂小倩吧。”
聂远微微一笑,他并不知聂小倩是谁,只是觉得柴嫣做事时而说话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时而又古灵精怪,说话颠三倒四。他竟然觉得和柴嫣在一起还颇为有趣。
这是从自己背负上青霜剑以来的十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那在下如何称呼柴姑娘呢?”聂远问。
柴嫣竟然搞不清聂远这一问是接着上一句和自己打趣还是真的想问怎么称呼,因为聂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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