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昼夜不息,疾行一日,晨时刚过,便已赶到潭州城外七十里的影珠关下。前方已是城门,但那城门桥头大吊,任凭马希萼如何叫喝,那城门就是不开。马希萼心中暗道不好,即刻传令掠阵,攻克关隘。可那影珠关俯瞰两山,周遭大小峰峦七十余座,易守难攻,马希萼大军不过八千余众,又怎能轻易攻克此兵家要地。
马希萼彷徨无计,只好倚关安营。过了两日,那影珠关中有哨兵来报,马希广已在周廷诲和张少敌的拥戴下,继承大统,称楚王,兼天策上将军、武安军节度使、江南诸道都统。马希萼怒道:“四哥死后,我才是诸兄弟中年龄最长的,那周廷诲、张少敌俩个老匹夫竟然趁我不在,拥三十五弟继位,当真可恨!”沈庸听闻此消息,心头一震,心道:“马希广与姐夫素有不和,此时姐姐还在潭州,恐有不测。”便向马希萼请命,想要回潭州救姐。
马希萼沉吟道:“马希广已下令废了我武贞节度使的职位,我兵权已失,目前只有手头这八千余人,你叫我如何杀进潭州救你姐姐。”沈庸不敢相信马希萼所言,叱道:“难道你就不管你的妻子了吗?”马希萼此时已是神思混乱,实在想不出为今之计又当若何。沈庸见马希萼并无出兵之意,当下重哼一声,独自一人离了兵营,往潭州而去。
进了潭州城里,沈庸不敢贸然行动,便先找了一家潭州最大的客栈打尖,心想那客栈人流颇杂,也是探听消息的好去处。谁知刚踏进客栈,却见那店小二苦着一张脸,向沈庸道:“这位客官,小店客满了,您且换一家吧。”沈庸闻言一愣,这家店里冷冷清清,哪里有半个人影?沈庸径直走到柜台前,向掌柜的问道:“你这客店哪里有人,怎地就客满了?”
那掌柜的满脸苦色,叹道:“别提了,刚才宫里派人传话,说是要请什么活佛,还把小店的客人全都赶跑了,你说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沈庸心中一奇:“莫非朝中真的有变?”忽听得一阵马蹄声响,有几个军官模样的人进了店门。先头那军官走到柜台前,大声问道:“掌柜的,闲杂人等清理干净了吗?”说着话,一眼瞥到沈庸身上,只见那军官怒目而视,喝道:“他是谁,也是你店里的伙计?”
掌柜的嘟囔半天不知如何回话,却听沈庸自己说道:“你们是官家的差人?”那军官重重哼了一声:“知道我们是谁,还不快滚!”沈庸听他言语无礼,气往上冲,心想你们就算是官家的差人就能这般横蛮吗?又听一阵脚步声,沈庸一侧头,正见一中年模样的男子先几个番僧一步,走进店内,大和尚眼见有人竟敢先他们一步迈进店门,一把将那男子拉出门外,呜哩哇啦不知在说些什么,听语气像是在叱骂一般,那男子见番僧个个身形魁梧,虎背熊腰,哪敢理论,连忙抱头鼠窜,慌不迭的逃了。
那引头军官,见了番僧,笑嘻嘻的躬身道:“大师傅们,快快请进。”沈庸见他早没了刚才那般趾高气扬的势头,反朝着几个番邦和尚毕恭毕敬,如此阴阳变化的脸色,到让他不禁哑笑一声。那军官喝道:“笑什么?你娘的,有甚好笑?”
却听店外传来一少女的声音,冷笑道:“对蛮子低三下四,却有本事欺负自己人,如此行径岂不好笑?”紧跟着又从屋外窜进一人,是一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身红袍,满脸秀气,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屋内众人,嘴角边一粒细小的黑痣,让人瞧起来倒有一丝俏媚。那军官看她年纪不大,也不以为意,朝她翻了翻白眼,叫道:“哪来的臭丫头,莫在这找事。”少女却不理他,自顾自的向掌柜的叫道:“掌柜的,开间上房与我。”说罢,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便抛在了柜台上。掌柜的苦笑一声,朝着军官、番僧们努了努嘴,低声道:“这位小姐,今儿个怕是不方便了。”少女却笑道:“怎么,不给住?”一旁的军官,见着少女明摆着找茬,已然大怒,仓啷一声抽出腰间佩刀,便往少女头上劈落。眼见那少女好好一个脑袋就要被砍成两半,沈庸正要出手,却见那少女手腕一抖,又听咕咚一声,那军官已栽倒在地。
那少女咯咯娇笑,说道:“你就这点本事,怪不得是个低三下四的奴才。”忽听一番僧道:“姑娘小小年纪,这张嘴却毒辣的很。”沈庸略一惊讶,想不到番僧中居然有人说得如此汉话。少女一扭头,只见那说话的番僧,向少女合手道:“这位姑娘,小僧一行欲借此店一用,还请姑娘回避,得罪之处,尚请见谅。”少女道:“你这和尚,兀那好笑,你们也就七八个人,还能将这客栈的三十余间房全都占满?依我看何不匀出两间,让与我和爹爹如何?”那番僧又道:“这店是小僧先来,姑娘随后方到,你且莫论我人多人少,就算我只了这家客店,又有何不可?姑娘与老父自去找其他所在,潭州城客店没有一千也有数百,又何必来和我们挤?”说完,竟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来,而后又将柜台上少女的那锭银子拿起,向那少女道:“姑娘速速离去,你的这锭银子自当还你,而我的这一锭小僧便送上了。”
哪知他手中银锭还未出手,又听店门外有人哈哈一笑,从那门中丢了一只金元宝进来,叫道:“要说财宝,我金威镖局不敢说是堆金砌玉,在江南也算是富甲一方,识相的赶紧捡了金子给我滚得远远地。”沈庸听他自报金威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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