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勉力冲笺素一笑。“您瞧,若是真有什么好生活,我又怎会这样呢?我是没得救了,只希望他们几个……便是我们这次运气好没被埋住又有何用呢?如今家也是回不去了,只盼您能带他们到村里去……唯有一件事……万不可碰上加……咳咳……”
“我们也不走,不走!”几个孩子慌了,围上来都带着哭腔说。
“我明白了,明白了,这就去找他们算账去。可是,你们,都撑着啊,我们一起回村子里去,”笺素竭力忍着没跟着哭起来,却也还是抹了把眼泪,别过头说:“我……先去村里叫人来……”
一路疾走下山,笺素越发确信什么加先生压根不是善类。不然,怎会虐待那样的孩子?怎会那样紧逼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婆婆说的,真的是对的啊……难怪会遭报应呢,不是推倒神祠那般简单呀……
召集村人上山救人并不难。大家个个义愤填膺,气愤加先生的不义,更觉得几个孩子着实可怜,跟着笺素一起往山上工地走去。
但是,不对呀……笺素瞅着明显不一样了的小径直皱眉头。心里也越发不安了。有人,有人刚才来过了……
看到工地的那一刻,一群人竟一时发不出惊叫来。
这超出笺素的想象。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
方才还咭咭呱呱说着话的孩子,都双目圆睁,浸在血泊之中。
“爸爸?爸爸!”
金发碧眼的孩童虽说着洋文,听发音与汉语却也一般无二。然而加克尔孙却不甚在意的样子,挥手示意仆人领孩子离开,只是盯着眼前的女孩,略带倨傲开口道:“阁下便是传闻中法术高强的费君吗?可有办法祛除妖邪,保我性命?”虽说是很流利的官话,听着却还是有些别扭。
女孩子目光从那被带出去的小孩身上移开,淡淡道:“法术高强倒不敢当,至于祛除妖邪之事还需酌情判断。”
“老徐想是已经跟你——跟您说过了。这两件事实在蹊跷,虽说警察也给出了解释,终究……”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间细微难明,出人所料本也很自然。”
“但是,这时间未免也太……”加克尔孙话到一半脸色陡然变得惨白,盯着房门。“动……动了……它它它动动动了……”
女孩也回过头一瞧,看那房门口挂着一串子灿灿的铜钱,正微微晃动,轻笑道:“这个也不妨,想是加克尔孙先生从别处得来的。只是您有所不知,这是所谓金钱剑,乃是道家法器。方士自可用它捉鬼降妖,您把它挂在这里可是没有半点用处的——我想也不会有哪位高人单留下法器却于驱邪无用,一看便是外行人巧取豪夺得来自以为是挂上的,又或者是江湖骗子拿这东西哄人骗钱,我说得可对?”
“啊,所以,您是说……这不是用来指明邪祟的?我原是以为……啊,是了,您说的不错,我是上了当了。”加克尔孙脸色好了几分,又道:“但我也确实觉得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是奇怪的声音,就是……总之,就是那个什么黄石公做的吧?费君可有法子对付?”
“对付黄石公自有专门的法子呢,您不必担心。可是,黄石公他老人家虽则脾气古怪,却不喜杀生,这怕是与您的情况不符合啊?”
“唉,大概是因为我并非你们同族,才会遭得此难。前两次是我妻儿替了我,可你们中国人不也有‘事不过三’一说吗?费君您一定要救我性命啊。石块坠落之类的我还能请保镖抵挡,可万一中邪触柱而死,便只是定个自杀,什么也得……查不出来,岂不冤枉?”
“哦,您的妻儿倒是死得其所呢。”
加克尔孙听着这话味道不对,可也不及细想,只接着拿出一只箱子。“事成之后,报酬定不会少。”
“报酬暂且不提。只是,加克尔孙先生,我自进屋以来,并未觉出分毫黄石公的仙气,倒是……”女孩脸色一沉,“听到山摧轰鸣、鬼哭之声啊!您说那石雕可不是被冤魂推下的吗?您的妻子可不是……”她看到面前男人的动作,只挑了挑眉,便打住了。
加克尔孙掏枪的动作极为利索。见女孩不再言语,冷冷地说:“您看出什么也不打紧,我也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害死我的妻儿。我只希望保住自己的性命,还请费君指点一二。”
“只保住您的性命,可也不难。只是令郎,还有这里的帮佣……”
“他们若是也给您报酬,我自然不介意您多助一人——我的孩子,自然时时跟我一处,保住我的性命也就是保住他的,还是说费君没有理解?”
“看到这个怎么着也会理解吧。”女孩虽是这么说,也没表露出半分怯意,只说:“不过,我想冤魂意在加克尔孙先生,也不必担心帮佣的安危。加克尔孙先生不若抛下一切家产仆人,只带着令郎,离开这里,我想冤魂也没能耐追上去。”
“一切家产?决计不能!”
“金银不过身外之物,与性命相比终究还是不及的。况且此事本就因钱而起,您又何必再对钱财恋恋不舍呢?”
“这……”加克尔孙面有豫色,对冤魂之说却不加反驳。
“想超度亡灵、化解灾厄,用钱是最容易的了……啊呀,您这是做什么?”
肩膀上还汩汩流着血,女孩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平静地问。
加克尔孙面目狰狞。“你是假冒的?是那村里的人?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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