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卸掉重重脂粉后,平白多了几分冷清味道,唇角勾着淡淡的戏谑,眼中有微微一抹挑衅。
从前她也偶尔会调戏一下他,但那调戏中带着对他的仰视——或许,是装出来的仰视。那时,他从来不曾将她半真半假的情意当真,甚至有一些排斥。
可是今日的她,却判若两人。好似离他,更加远了。
有风将虚掩着的房门吹开,谢七盯了她半晌,仿佛是要从她的脸上瞧出她说这番话时,究竟有几分认真。
他终于放弃审视,自座位上起身,行到门边将房门给掩上了。
江漓漓看着他重新走回自己身边,脸上那戏谑的笑意还没有散尽:“公子要做……什么?”
他拦腰将她抱起,在她的愣怔中张开形状完好的唇,道了三个字:“成全你。”
江漓漓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落到了大床的软褥上,他的手灵巧地解开她的衣带,探入她的衣间。
很快,他便自她的腰畔勾出了一个香囊,只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便随手丢到了地上。
他扔掉的那只香囊,正是江漓漓用来应付来寻欢的客人的迷香。
那迷香会迷晕对方,让他做上一夜的春梦,是她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上防身的宝贝,除了她自己,应当谁也不知道。
谢七的桃花眸中含着摄人心魄的笑:“既真心想要睡我,这迷香,便用不上了吧。”
江漓漓大惊失色,他的唇却已经落到了她的耳朵上,只轻轻咬了一下,她的神智便一去不返。
在他面前,她向来很没出息。
很快,罗衣轻解,裙带宽松,发髻如乌云一般散开,与他的发缠绕在一起,难分难解。
她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在罗帐中响起,与男子沉重的喘息纠葛在一起,难分彼此。
巫山雨住,她趴在他胸前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传说中的谢七公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那人翻身在上,漆黑长发垂落到她脸侧:“漓漓不满意,那便再来。”
江漓漓有一些茫然。
说好的不会碰同一个女人第二次呢?
他似明白她的想法,凑到她耳边:“这次是送你的。”
等他终于停下动作,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听他在耳畔低声命令:“容你歇上一日,明日替我去接一接墨二公子,也该到了。”
此时没到,应当是被谁给拦下了。
谢七见女子皱眉,微微眯起眼睛:“漓漓莫不是睡过了我,便不想认账?传说中的谢七公子……可不是白白给你睡的。
宋然这几日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将苏珑的事告诉哑巴。此案尚在刑部秘密地审理,并未对外公开。可是,传到哑巴耳中,应当也是早晚的事。
她坐在回廊下,入神地看着一处虚空,听到小丫头的声音:“姑娘?”
她的神智被拉回,看见六娘一脸忧心地看着自己。
“姑娘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
她低叹:“是有一件事,很让人烦心。只是,那件事太大了,你我这等平民百姓没主意可想,想多了,是庸人自扰,明知如此,却又无法置身事外。”
六娘道:“难道沈大人也……”话一出口,便慌忙捂住嘴,这三个字最近她一直忌讳着,可是一听说自家姑娘有烦恼,便忍不住想到了他。
以那位大人的权势,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可是,他到底不是自家姑娘的良人,日后还是少提为妙。
宋然听到她提沈寒溪,眉眼果真黯淡了一下。
六娘不忍她继续烦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眼睛一亮,道:“姑娘你等等。”说着,便“啪嗒啪嗒”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很快又跑了回来,变戏法一样将一个玉佩捧到她面前。
宋然兴致不高,问她:“此物是?”
“姑娘还记得那日在书肆遇到的公子吗?你一定想不到他是什么来头。前段时间,他曾来找过姑娘,但姑娘不在家,他便留下了这个。他说姑娘日后若是遇到困难,可以拿着这个去找他,他还说自己是……”
六娘还要说下去,却见眼前的女子神色沉沉,不由得心口一紧,停住了嘴。
“六娘,去把那日他赠我的那本书,和这枚玉佩一起还回去。他应当告诉过你,让你去何处找他。”
宋然说完,便转身进屋,留下六娘愣愣地立在那里,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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