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横飞半空中,错愕地睁着眼。
熟悉的街道在倒飞。
还没看清楚,忽然感觉手被人拉住。
被往回一拽,落回去。
地面传来的坚实触感,让叶问心中大为震撼。
这一拉的功夫,远胜把自己打飞的半步崩拳。
“地上还有水,衣服脏了还得回去换。”
刘琛拍了拍手,顺便帮叶问理了理衣服。
“咏春听桥,好功夫,你算是使到家了。”
这是刘琛真心实意的夸赞,他在上个世界学过咏春,自然有评价的资格。
落在叶问耳中,却有了层安慰后辈的意思。
“可惜胜不过你。”叶问抱拳,“还未请教?”
“一个朋友,只需知我来自北地。”
不愿透露姓名,叶问倒也不在意。
世道渐乱,隐姓埋名的越来越多。
“佩服。”
“过奖。”
交手点到即止,刘琛不是上门挑衅,也不会暴露自己真正的底子。
“形意拳霸道,虽没有八卦的变化,却有一股刚猛无匹的虎劲。宫家六十四手兼容八卦形意两门,刚柔并济,是座难越的高山。如果顺便,不妨带我一起去见见世面?”
这是刘琛的目的,宫家六十四手是整部电影中最高深的技艺,但轻易见不到。
马三和宫二各得了一半精髓,交手也难见宫家六十四手的真正韵味,宫宝森来只为引退,只怕不愿和刘琛交手。
所以刘琛来的第一件事是找丁连山,希望他能出手。
可惜他只想做熬蛇羹的老丁,不愿坐一门里子的丁连山。
最佳的机会,就落在叶问与宫宝森比想法的那场战斗上。
黄昏,总给人梦幻的色彩。
是英雄迟暮的背景,也是豪杰登场的光辉。
金楼,彩灯,金碧辉煌。
进场,一众南方武人早已恭候。
“叶师父!风尘之中多是性情之人。今天是你出头的好日子,兄弟跟这里同仁,封厅来祝贺你。”
灯叔展笑容,拱手欢迎叶问。
目光后移,发现还有一个生面孔。
叶问恍然,稍加介绍:“北地的朋友,随我一起来见见的。”
刘琛笑着拱手:“先生好。”
抬头看四周,楼上的栏杆站满了人,有金楼的人,也有南方的武人。
透过顶层的彩色玻璃,他还看到了两双熟悉的眼睛。
宫宝森,宫二。
他看到宫二,宫二自然也认出了他。
她在心中轻咦了一声,想着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
过手如登山,一步一重天。
依旧如原著般过三关。
见了八卦、形意,也遇到了杂家的万般变化。
正对着宫家六十四手的柔、刚和变化。
此番安排,着实是用心的。
比之一众南方武人,云泥之别。
所有人都到了,引退仪式正式开始。
还是那张长条桌子,只是这次,所有人都退到门外。
只有宫宝森和叶问两人。
刘琛不管南方的论资排辈,直接利用叶问的关系,占了最好的位置。
众人屏声,细听得宫宝森开了口。
“江山代有人才出,幸会叶先生是有缘。今日是我最后一战。咱们今天不比武功,比想法,如何?”
刘琛知道,这是比想法,也比武功。
就像刘琛的功夫已然精进到比时机的程度,宫宝森对拳理功夫的境界,到了比想法的程度。
所谓想法,就是信念,就是道。
若一人的想法是兼容并蓄,那他的拳艺必会融百家之长。
若一人的想法是独行于世,那他的拳艺必是将一门锻至巅峰。
“当年,武士会成立,从南方来了一个人。话不多说,手里拿着一块饼,让我大师兄掰开。我师哥没有说话,还让他当了武士会的第一任会长。他凭的不是武功,是一句话。拳有南北,国有南北么?”
宫宝森站起身,慢慢走到叶问面前,看着他。
“这位先生就是你们季华人。叫叶云表,是位人杰。想不到二十五年之后,让我在季华又碰到另一位叶先生。我想以前辈的话问一句。”
说到此处,宫宝森完全释放出自己的气势,衣服下肌肉凝结,目光如剑,直勾勾地盯着叶问。
“叶先生,你能掰开我手中的这块饼吗?”
右手平摊,将饼递到叶问身前一臂之距。
叶问微微皱眉,没有动。
他在琢磨宫宝森的意思。
这是一道难题。
能不能,有两层意思。
一个是能力,叶问的功夫能不能在他手上掰开这个饼。若没有这个本事,自然也不要提什么接班。所以叶问必须把饼掰开。
另一个是求答案。一句国有南北,直接把饼比作国。若是把饼掰开,就是把武人和国家彻底分成了南北。这是宫宝森心中最大的难题,他花了一辈子北拳南传,促进武人融为一体,但迟迟看不到成功的希望。所以他想把这个问题交给他,看看后辈的新思想。若是庸庸碌碌之辈,便是掰开了,也是输了。
难,掰开也不是,不掰开也不是。
思虑片刻,叶问有所决断。
先比功夫,再谈想法。
叶问伸手去探,比划着饼的大小。
但他将要探到的瞬间,宫宝森轻微调整了饼的位置。
反手再探,宫宝森继续轻微调整。
一人抬着饼,一人反复捉摸,不下手。
有功夫不到家的纳闷,不解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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