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少贫嘴。”商俪媛用手肘碰了碰景钰,然后对着面前的琴问道,“有没有兴趣一起弹一曲?”
“好啊。”景钰应声。
“娘子想弹什么?谈情说爱怎么样?”
商俪媛瞪了一眼景钰,景钰瞬间老实了。
“就‘梅花三弄’吧。”商俪媛说道。
景钰点头,然后坐到商俪媛的身边,一左一右,从没有合奏一曲的两人,竟然能高默契的完成了这首很有难度的曲子。
而此时的宣和殿,气氛安静诡异的过分。
皇帝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下面的大臣战战兢兢的一动也不敢动,景墨也安静的站在一旁,皇帝不开口,他们也不说话。
“今日的事情,你们怎么看?”皇帝扫了众位朝臣一眼。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没人上前随意回答。
皇帝又没指明说哪件事,今日发生的事情可多,比如邓府的两父子为何没有上朝?是否真的被抓进了大牢?
例如太子殿下的受封礼取消了,那之后要定到什么时候?
再来,地动一事非同小可,还不知道地动的起源在何处,受灾情况怎么样。
他们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谁也不敢上前领这个头。
皇帝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心里的怒火更甚,压都压不住,抄起面前的烟台就往大臣们站的地方砸去。
“说话,都聋了吗?”皇帝一怒,他们更加唯唯诺诺。
“皇上息怒。”众臣不躲不闪,就地跪了下去,嘴里齐声喊着。
皇帝现在看着这些大臣就气不打一出来,忙帮不上,还成天给他气受,到底他是天子,还是他们才是天子?
“太子,你来说。”皇帝指名。
本当着鹌鹑的景墨,这时候再不能沉默了。
站出来,朝皇帝一拱手,“父皇,依儿臣愚见,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先要搞清楚地动的源处,需要掌握好地动的准切消息,如果灾区受损严重,朝廷应该及早准备,发放物资,派人慰问等事情。”
“其次,灾后的重建事宜也需要规划起来。”景墨说到这里,抬起来看向皇帝,“只是这一系列的事情,免不了要经过户部,而邓尚书此时......”
景墨点到为止。
虽然话没说完,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心里都对景墨倒是刮目相看了,头等大事自然是百姓,但是干了正事的同时,还将他们想问的,想知道的都点了出来,这可不容易。
并且,他们偷偷打量了皇帝的神色,还算好,和刚才比起来好上许多了,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牵扯到户部的事情,皇帝总要给个说法啊。
果然,皇帝开口了。
“求三,拟旨。”皇帝冷冷的开口。
求公公躬身上前,给皇帝研磨,众大臣还处在蒙圈状态,就听到皇帝继续说道,“邓清以下犯上,亵渎皇权,罪大恶极且罪不可恕,现革去官职贬为庶人,秋后斩首。”
“邓波教子无方,任由其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地步,革去官职,流放至西南,终身不得回京。”
“邓家男丁同邓波一同流放,女眷全部发卖。”
皇帝说完,大家更蒙圈了。
感情皇帝只说了怎么惩治邓府,压根儿不提邓府犯了什么罪,这让他们更加心惶惶,更加的想猜测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皇帝油又开口了,下旨让户部侍郎升为户部尚书,礼部侍郎一缺让礼部尚书何大人举荐,然后将名单给他过目。
“微臣遵旨。”何大人被点名,瞬间回神,领了旨。
“皇上,邓尚......邓清不知犯了什么大罪,竟连累邓波和整个邓府......”赵首辅扛不住众人的目光,最终还是上前一步,将想问的问了出来。
皇帝将眼神看向赵首辅,不语。
赵首辅被盯的后脊发凉,站着原地的脚似是有千斤重,无法动弹,连额上都开始浸出丝丝汗珠,却不敢抬手去擦。
“你们是否也同赵首辅一般想知道?”皇帝盯了片刻,将目光移向其他人,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众人很想跪下说没有,可是心里想知道的心思太过重,居然无一人说没有。
皇帝眼神一沉。
“邓清......秽乱宫闱。”
皇帝终于将这个理由说了出来,盯着下面众人或惊讶或疑惑或不信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们说,朕对邓府的惩罚......重吗?”
当然不重啊!
他们怎么敢说重?
秽乱宫闱,别说被绿的是皇帝了,就是他们,也忍不下这口气啊。
“皇上,邓府女眷可要算已出嫁的女子?”求公公在一旁出声询问。
这话求公公也是鼓足了勇气,不问的话,事后皇帝问起来,那就是他办事不力,问的话,虽然有被皇帝责骂的风险,但是,他盘算了一番,比起皇帝秋后算账,这点责骂不算什么。
况且,殿内不还有这些大臣在吗?
他也想过了,出嫁的女眷宫里有瑾嫔,商府有邓姨娘,连太子的侧妃都是邓家女。
想到这里,求公公看了眼不说话的太子景墨。
景墨正好看过来,眼神相撞,求公公不卑不亢的点头,然后微侧过身子,等着皇帝发话,他好按旨意办事。
求公公能想到的事,皇帝自然也能想到,皇帝看向太子,“太子,事关你的侧妃,你有何看法?”
景墨站出来,“回父皇的话,邓清所做之事罪大恶极不可饶恕,邓府的都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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