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曾说,我的那几个兄弟,若是你们见面,竟然能相处的很好。
谁料这一句话竟然一语成谶。往后,姜鸣前往秦王朝寻找林寒,便没有意外的结识了梁津、楚泓、罗湖、蒙阆四人。
林寒说,他生为孤儿并且结识了几个情深似海的兄弟。
那般深刻。
在交趾地域,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场战争,无数次生死,面对秦兵、大明窟、南蛮从未胆怯,并非有千万兵甲傍身,而是因为兄弟在其身侧,即便在那硫火之战的绝地,亦犹未变。
躲在断壁残垣后的几人冷目,楚泓道:“难道吕刑阳以为我们没有见到那些民兵的下场吗?投降才是真正的死路。”
林寒道:“只是在利用人性的侥幸心理罢了,这吕刑阳确实行事狠毒。”
蒙阆道:“不过他倒是忽略了我们几人,远不像那些民兵好欺骗的,我们会坚守着,求生!”
梁津、罗湖、姜鸣齐齐点头,此刻,他们便只有兄弟六人。
卧华山九名统领,除了呼延伍、程幻、王项三人外,其他六人都在这里,他们只要不死,便不会求死。
“若是只剩下最后的一条路,那便是同生共死!”
“没有什么能够摧毁我们,因为我们六人是兄弟。”
“卧华山聚义靖难,我们做到了,不负兵甲,不负羊塔风。”
“若是他朝有命,我们还活着,便仍然同是劫难者。”
“这次战争,紧紧地将我们几人的命运联系,纠缠难分。”
姜鸣突然感觉到极为舒坦,能有这样的兄弟,应该是知足了吧!
姜鸣从怀中取出两个白饼,将之平分成六分,递到了梁津几人面前,他们没有多余的话,似乎任何言语都会消耗身体的机能。
第一次感受到对食物可以吝啬到这种程度,林寒几人在忍受,姜鸣却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衣不蔽寒、食不果腹的日子。
这一日秦军没有其他的动静,吕刑阳等将也没有出面。
又是一个夜晚,几人在饥饿中迟迟睡去。
第二日,蒙阆也从怀中取出一个白饼,楚泓则在祠堂边上挖出了一个贡薯,几人分而食之。
没有水,吃这些干噎的东西便有些难以下咽。
但还是吃下去了。
在死亡面前任何事都可以忍耐。
这个夜晚,天空突然落下了几滴雨,虽然只是微雨,不过几分钟就停下来,但姜鸣几人还是颇为兴奋,至少仰面喝雨水,比吞口水好得多。
又是一日,这日众人身上都没有了存粮,祠堂周围也找不到什么能吃的东西,几人靠在墙边上,又耐过了一日。
又一日,太阳直射下来,仿佛是十月份最为狠毒的太阳,将六人晒得难以躲避,似乎到处都充斥那股高温,即便他们始终在借助着断壁做荫庇,但还是没有忍受这种温度。
蒙阆与姜鸣抬头骂了天。
随后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
十月十七,天色阴沉,似乎老天也是看不过去了,不再施以高温。
但他们还是饥饿,似乎已经快要达到那个不可忍受的范围之内了。
此刻六人都已经失去了眼中的锐气,一身疲软,仿佛会不攻自破,但他们还是在坚持,等待着更变,等待着援兵,为了生存,有的人可以承受无尽苦难。
姜鸣心中很明白,那几人都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从以往的,将就凑活到现在的不可分割,似乎兄弟两个字已经贯穿了他们的相识过程。
交趾城中。
男子道:“我叫罗湖,想来你听过我的名字。”
姜鸣淡笑道:“其实并没有听过。”失龄峰中,百鬼夜行,千坟葬冢,他曾听到过这个名字。
男子仍旧一笑,道:“林寒眼光不错。”
姜鸣只道:“他是我兄弟。”
男子道:“今日,我要与你打一架,你可愿意?”
姜鸣道:“求之不得。”
男子缓缓后退几步,挥手屏退围合过来的手下,接过一柄白虎铖牙长刀,随意挥舞了几式,咧嘴一笑,道:“初次见面,我代表诸位兄弟问礼了!”
罗湖的白虎铖牙长刀身长二尺,刀柄扁平长六寸,刀端有一寸半长尖刺,刺为圆锥状,头部有尖角,刻有白虎凶面,镇压妖邪。
两人在虚实中交手五十多招,姜鸣终于心间一喜,长戟刺向了罗湖腋下失守之处,却不料罗湖亦是劈出长刀,攻向姜鸣腰间,两人齐齐住手,停滞在空中的武器分外凉寒,任何一人都有直接刺杀对方的机会,若不及时收手,结局将是两败俱伤。
“好强大的临敌经验!以自身武学漏洞为引,将对手诱入设计好的攻势中,如此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姜鸣暗暗称道,对罗湖的赞赏无意间又高了一分。
罗湖收回长刀,道:“你很强,而且能将占式运用得如此娴熟,八段人位武者之中,你绝对位在前列。”
姜鸣也不谦虚回应,只道:“我会在交趾城住几天,事情办完便会去见林寒。”他要办的事情,自然便是寻找修复灵魂的药材。
罗湖笑道:“腿长在你身上,你自己安排时间便好,不过估计等我回去,那家伙便要前来接你了。未迎远客已算是失礼,哪还能让客人在家门前等着?”盗墓
“我可算不得客人,也就顺路前来逛一趟,林寒怕也是听不得这般话。”姜鸣随意说道。
“对,不是客人。在你走之前,我有一事相托。”
“是为那位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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