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才怨声说,“我说你在干嘛,你要把我这空间烧了吗?”
男子从浓烟走出,一双眼睛也被熏红,言简意赅,“学做饭。”
许真真嘀咕,“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都不知你生在什么样儿的富贵家庭。”
男子道,“火已扑灭,去那边走走,等烟散了再回。”
许真真纠结了片刻,便放下了工具,跟在他身后。
暮色四合,天空浅浅飘浮着些棉絮般彩霞,四下里很安静。
天快黑了,他也没走远,就在她经常摘树莓的那片水草的上游。
许真真问他,“你有去过空间的其他地方吗?”
男子指了指前面,“去了那里的树林,砍了几棵树。”
“那边有没有房舍田地什么的?”
男子答,“我并未走远,不知。”
许真真一脸向往,“好想去山那边看看啊。”就想知道这空间里,还有没有其他宝贝。
男子道,“那明日一起?”
许真真心动了。
之前她就想去走走的,只是没胆子,一进来就待在方寸之地。眼下有人陪着,正是大好机会。
不过,爬山最少要去大半日的时间,家里太多事了。
她遗憾摇头,“我暂时走不开,等忙完这两日吧。”
男子看向她,“家里有这么多人在,你无须太过操劳。”
许真真无奈,“人多有什么用,也没个主心骨……”
等等,不对劲。
他怎么知道我家里人多?
前几日,他问孩子对我好不好,还问嫁出去几个,今日又提,可我明明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这说明什么?
他是个熟人!
这么一来,他为何戴面具,便解释得通了。不就是怕她认出来么?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小贼。
她暗自警惕,不着边痕的往一旁移了移脚步,而后说,“还有,这村里也不太平。昨日我与孩儿们去捉鱼,我家最小的丫头淘气,自己走开,差一点就被杨如季那畜生给祸害……”
她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仔细观察他的……没表情看,只能看他眼睛。
可他又微侧着脸,什么都看不到。
气人。
“杨如季这一家子,现如何了?”他声音很冷,蕴含着杀气,可见是个有同情心的。
可他居然不知杨如季的下场。
难道他不是村里的人?
那么,在村子外而又认识她的,除了“糖心居”那几个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林师傅?
不对,他有点胖,跟前这人身材是高大,却很瘦。
杨掌柜也不可能,这木质面具可罩不住他那张大圆脸。
万庆没有这沉稳大气的气质。
郭家父子?
可他们一点儿也不落魄。
不过,若是有意伪装,那就另当别论了。
声音可以稍作改变,面容被遮挡。就是这体型,他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这人就是和那父子俩的体型差不多,高高大大,手长脚长。
但是,如果真是郭家父子其中之一,他们就能猜到自己那所谓的补药,其实就是这里边的灵泉水。
他们完全可以自取,又何必给她分红?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她说道,“杨如季一家子眼下半死不活,如今又待在牢里,他们再也蹦跶不得,不足为惧。我的难处在于,手头紧张。才送了三女婿读书,交了束脩,一点儿积蓄也没了。”
她满脸愁苦,实际上,那双眼睛,却暗地里盯紧了男子。
若是郭谦,他定会说,才给了分红,立马就哭穷了?
若是郭铭,他会说,先去铺子里预支吧。
可男子什么都没说。
沉默了少顷,眼里似乎有那么一丢丢心疼,“你一个妇道人家,也真是难为你了。”
他的反应都不像那对父子。
难道她猜错了?
不甘心,她又说,“好在铺子有些进账。”
男子问,“你还开了铺子?”
她愣了愣。
真不是郭家父子吗,还是擅于伪装?
她不动声色,“嗯。是和一个姓白的人做的,卖酒。不过我暗地里有加入补药,这酒的品质比外边的好,暂时缓解了我的压力。”
男子眼眸带着一丝疑惑,“酒里加补药?”这是什么配方?不怕把人喝死吗?
许真真暗地里松了口气。
商人逐利,若真是郭谦父子,听说她还能做出美酒卖,他是掩饰不住眼里贪婪的光芒的。
不是他们才好,不然他们能用这空间的灵泉,她就会失去“糖心居”的分红,她的日子就会一下子捉襟见肘。
排除了他们,这人熟悉自己,却又不是村子里的,那会是谁?
她茫然了。
顿了下,又生气地道,“你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戴个木质面具在脸上,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大热天的,你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男子眸光微闪,道,“烟散了,去煮饭。”
说着率先往前。
许真真气得对他的背影挥中指。
不料,他忽地回过头。
逮个正着。
许真真那叫一个尴尬啊,连手指都忘了收回。
男子视而不见,只说,“劳烦过来教我烧火。”
许真真唠叨,“我这不是跟上去教你么,还用得着你说。”
她借此掩饰尴尬。
但她忽然想起,古人不太懂这个手指的含义。
难怪男人眼神毫无波动。
哎,她自己在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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