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蔡:“那死了的人岂不是很潇洒?”
贺董薇:“是呀,死了之后,世间一切烦恼都与他再无瓜葛,留下的人才痛苦,所以活着的人才更要努力活着,不要把那些痛苦和遗憾都留给自己爱的人”。
蔡蔡沉默,他的脸一直看着窗外,头发有些长了,额头抵着车窗,把原本蓬松的刘海压了下来,挡住了眼睛,
贺董薇看见他喉结有些滚动,敏锐地问:“蔡蔡,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想把蔡蔡的身体掰过来,结果蔡蔡直接用手捂住了脸庞,
他不想让她看。
司机是一个微胖的大叔,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后座的蔡蔡,听到贺董薇喊了蔡蔡的名字,便觉得他应该是个女孩,
宽慰说:“姑娘,没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大大方方地哭一场,不丢人,叔叔我也年少过,那时候也特别不如意,感觉天都塌了,可是咬咬牙,我现在孩子都有你这么大啰。女孩不比男孩,她们心思更加细腻,所以难过的时候,千万不要憋着,哭出来就舒服了”。
师傅一口一个女孩子,蔡蔡“哇”的一声,不再憋着,
司机十分宽慰地笑了,贺董薇十分为难地说:“我谢您咧师傅”。
蔡蔡直接靠在贺董薇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贺董薇搂着他的肩旁,无措地安慰着,见他哭,她也想跟着哭,她带着哭腔喊道:“蔡蔡!你别哭了,你怎么了,蔡蔡……”。
“哇~呜~哇……”,他抽噎得厉害,像夜里的蟾蜍那样有规律,
“呜~哇……静书……呜……静书死了……哇……”,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涌出,
他毫无顾忌形象地张大嘴巴,颤音从里面发出,悬雍垂也在瑟瑟发抖,可想而知他哭得有多用力,内心有多悲伤。
贺董薇急红了眼,用手兜住蔡蔡的脸,帮他擦着眼泪,不知该如何安慰:“这……静书她……,怎么会,静书……静书是谁呀?”
司机大哥熟练地从副驾座前方的置物位置抽了一把纸巾递到后面,他也带着哭腔说“静书,是《天国的阶梯》的女主,她死了,呜~”,
他还给自己抽了一把纸巾抹眼泪,十分感同身受地猛男落泪中。
贺董薇头顶一阵天雷滚滚而过,这么古老的悲情偶像剧,她一时没想起,没想到蔡蔡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哭成这样,还害她刚才慌张无措了半天,吓得差点心脏衰竭,
还有司机这气氛大托儿,也跟着悲情哭嚎,两人就像合唱团的高音和低音,相互有节奏地配合,外面堵车鸣笛的喇叭便是它们的伴奏。
任贺董薇的脾气再怎么好,浪费了半天的情感,心情没能平息,现场节奏依然喧天奔放,只觉脑浆被搅,头疼欲裂,
她生平第一次难以忍耐地怒吼:“闭嘴,哭得跟个娘儿们似的”。
司机大哥刹然闭嘴,从后视镜看见了蔡蔡高仰头颅露出的喉结,他瞬间切换了冷漠的表情,
把刚才还在擦泪的纸巾扔到一边,不再与‘蔡闺女’一起共鸣——两个大男人对天长嚎,没意思,成何体统。
下车的时候,蔡蔡泪止抽噎继续,睫毛染泪黏糊成了苍蝇腿,
贺董薇觉得是不是自己刚才吼得太过分了?男孩子怎么了?男孩子也有哭泣的权利。
她轻轻地拍着受了天大委屈模样的蔡蔡,哄说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喔,姐姐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嗯!”,蔡蔡半噎泣回应,仍然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德育中学治安管理比较严格,平时进出校园的豪车不断,加上近日的各大体育比赛的活跃,门口的安保也增加了许多,如果没有参观证是不得随意进入。
还好只是外面比较严肃,进入里面就恢复平常,高大阔气的教学建筑,郁郁葱葱的草坪上到处可见活泼的身影,宁静暂新的林间小道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正在练习乐器的同学,与傍晚归林的燕雀欢叫相得益彰。
这里跟她想象中的大学几乎无异,但不比大学的沉稳,这里更多了些浮夸和炫耀,
就连他们的校服也别出心裁,每人都是合身的黑白蓝的制服,尤其是女生身上的短裙,把她们行将绽放的美丽提前释放了出来,人人脸上都是自信的微笑。
贺董薇一袭淡黄的短裙,在这里显得特别突兀,
正因为突兀才格外引人注意,轻轻一瞥便是惊鸿,从未觉得有姑娘如此适合淡黄,瓷白的肤色甚是晃眼,初夏的傍晚,看她舔一口雪糕,便觉得无比的清爽舒畅。
为了给时间蔡蔡平复心情,贺董薇特意叮嘱凌厉他们晚半小时再过来,她正好可以带着蔡蔡浏览德育中学的风光,
现在人手一杯雪糕,蔡蔡已经把静书去天国的事情不抛之脑后,心情无比欢乐地跟贺董薇挖着雪糕。
看着旁边投来的艳羡目光,蔡蔡十分享受,瘦弱的腰板挺直了不少,还美滋滋地说:“看吧,蔡爷我风采依旧,美得雌雄莫辨,你看别人都羡慕你了”。
贺董薇不忍搅和他平复的心情,十分配合他说:“谢主隆恩,蔡大人仙人之姿,我等望尘莫及”。
两人走在球场训练区,隔着保护网罩看着在篮球场上挥汗的阳刚男孩,和旁边网球场短裙摇摆不停的女生,蔡蔡忽然放下手中的雪糕,怔怔地说:“下辈子我才不要这么混合地过了,像我这样的,如果不把自己活成笑话,迟早也会成为他们口中的笑话”。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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