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半。
程书广忙完知书茶餐厅的工作,给苏亦辉打了个电话。他想今晚去他那里过夜。
相聚的日子太长,分离的折磨就太深。只要不是朝朝暮暮,隔着一堵墙也是海角天涯。
苏亦辉想了想,亦舒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等说完话,估计总得半夜了,犹豫再三,回绝了他的请求。
他站得腿发麻了,顶着墙壁的尾椎骨麻到发痛。
连打了四五个哈欠,困倦感袭来。
不如今天回去,明天再来。
也怪来之前不打一个电话,不然也不用空等于此,是去是留,皆是难题。可话又说回来,就是不敢打,才会不声不响地来这一趟。
当面陈述的勇气比在电话那头说要大吗?
“亦辉,怎么站在门外?”徐世曦从电梯门里出来,一身西装革履,衬衫领子里系着一条打着温莎结的暗点图案的领带。成熟的精英男士气息扑面而来。“姐姐没在家吗?”
苏亦辉点了下头,“敲了两下门,没人应。”他的性格是,只要敲了两下,门没被开启,那么就代表主人不在屋内。不会想着尝试敲第三下和第四下。
“她今天下班后没回家吗?”徐世曦低语喃喃,“先进来吧。”他把公文包拿到左手上按下密码和转动钥匙。
徐世曦看到挂在玄关墙钩上的单肩包,就断定亦舒一定在家。她出门,一直是包不离身。那个不大不小的包里,装了很多必需的物品。
她跟他说过,走路的时候,肩上有一件物品垂挂下来,可以让无处安放的手,有凭借的所在。
“进来坐吧,不用拘束。”徐世曦看着在门口游移不定的苏亦辉,走过去拉了一下他。
苏亦辉整了整往后倒去的毛衣,跨进了门槛。
地板在灯光的反射下,闪出白晃晃的光柱。他看得眼前一阵眩晕。
“穿我这双鞋吧。”徐世曦打开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备用的棉拖。
苏亦辉脱掉鞋子,露出一双洗得有些发白的靛蓝色袜子,和他身上穿的毛衣的颜色差不多。他用余光看得到徐世曦目光停留在他的脚下,羞赧地将脚放进了鞋子里。四十三码的鞋子对于一双只有三十八码的脚来说,显得太宽大了。脚后跟空出一寸的长度。
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鞋子。
苏亦舒被外面的响动吵醒,迷迷糊糊地起来上厕所。
关掉主卧的灯后,亮光从门缝中探进来。她打开门一看,客厅耀眼的灯光覆盖住了她的瞳孔。
“回来了,世曦?”苏亦舒倦怠的声音,有些娇嗔。
苏亦舒从纺织城下班后,直接回到了家里。云城这么大,却小到只有一间卧室可以容纳她的悲伤。
昨天颜露来电,又要举行一次聚餐。上次的意外,搞得大家败兴而归,说什么也得弥补。对于顶着吃货头衔的颜露而言,在饭桌上聊天叙话,比任何场合都要浪漫。她喜欢陆旭杲送她花型的巧克力,辣条捧花,却不喜欢一捧沉甸甸的红玫瑰,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放上几天,枯萎凋败,看着心情也郁闷沮丧。
遗憾的事,风掣物流步入正规后,订单像雪花一般飘来。这几天,陆旭杲已经忙着在网上,公交车站的广告牌上,发布招聘启示,负责运输和仓管的工作。
接下来的双十一,物流是呈几何倍的增长。人手不足,错失,丧失的订单,犹如切断身上的大动脉,血是像喷泉一样射出。
颜露利用中午吃饭的空档,打了个电话给亦舒,单方面通知聚餐取消。
亦舒本就无心聚餐,只不过突然地取消,心里总不是滋味。
上午,刘寒璋来了一趟店里,公布一下国庆期间,店铺的整体销量。
不尽人意。
幸好,她们现在重新拾起了网络客服的工作,填补了店铺九月份的亏空。
亦舒有时候走在纺织城大楼的过道上,看着那些鳞次栉比的店铺,脑子里总是会想,他们的生意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为什么可以坚持一年,两年,十年,甚至三十年,是背后有一个巨大的财团在支撑着,还是免去了一年几十万的租金?
开在对面的那家,同样是窗帘店,听她们说起,厂址也是在云西的某个工业园区,规模连凯盛的一半都不到。有时候,连着几天接不到一个单子,可是,脸上的表情是轻松惬意多过落寞和寂寥。
永远想像不到别人的苦和乐。
“我回来了。”声音从客厅方向传来。
亦舒透过隔断的玻璃,看到沙发上有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她绕过去,一看究竟。
两个一高一低,一壮一瘦的身影站了起来。
“姐——”苏亦辉病怏怏地站在徐世曦身侧靠后的位置。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面临一顿责骂或者是鞭笞前的胆怯。
“亦辉在门外等好久了,怎么也不给他开门。”徐世曦转过去把苏亦辉推到前面,“我想他一定有话要跟说,我先去洗漱了,们慢慢聊。”
徐世曦知道,有他在场,苏亦辉的心里话只会说一下浮在心脏表面的话,埋在心脏深处的秘密,不会轻易说出来。何况,自以为是地担任一个调解员,是极其愚蠢地行为。
生意场的很多心得在生活中同样受用,受用无穷。
亦舒等到徐世曦离开后,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才幽幽地开口,“过去这么多天了,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要来找我。”她看着苏亦辉快要埋进衣领里的脸,无奈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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