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有道不说,观画蝶也不追问,而是扭过头问向槿风:“木槿可有什么仇人。”她很在意刚刚从木槿身上感觉到的杀意。
槿风摇头,“在我找到木槿后,木槿便易师风玉,身边之人无不殷勤示好;而在此之前,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有不少人欺负过木槿,可木槿并非睚眦必报之人,甚至不会记仇,从她对枫子槿的态度上便能看出。”
木槿跟枫子槿之间的事,观画蝶已经从小二那里了解到了;槿风废了枫长擎,木槿易师风玉,二人的地位翻转,若非温岚教唆,木槿都不忍心落井下石。
“木槿天性纯良、朴实无华,纵识人心险恶,也定能坚守本性,若清水莲华出泥不染,不染世俗肮脏险恶。”
观画蝶说这话时很没底气,之前她从木槿身上感觉到的杀意不会错,那不是十四岁小姑娘涉世不久该有的东西,她太过稚嫩毫无心机,一旦有了便不会隐藏,太明显了。
“你觉得呢?”观画蝶低着头,看着脚下路的眸光虚晃,抬手去抓穹有道的袖边,心不在焉一把没抓住,再一把抓住了穹有道的腰带。
这种事情穹有道见过太多太多了,早已司空见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大半年的时间想要改变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而改变一个人仅仅需要一瞬,性情大变往往只在一刹。
就如观画蝶的梦道仙,一挥伏尸百万,一扬白骨往生,是死是活只在一念;救苦救难的圣贤一朝不得悟便可能彻底疯魔,嗜血屠城的恶人一朝得悟也可能余生向善,只需一念。
还有甚者只需要一个契机,遭遇不测风云大的变故导致性情大变。
然而这些都与木槿无关。
穹有道也觉得木槿的样子有些奇怪,木槿初入修士的世界,便如刚刚出生的婴儿一切都需要大人的指点教导,她又不是魂穿而来的老古董,所以现阶段不会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就算有也不至于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而在离家的这大半年时间里也并没有发生足以让木槿有太大改变的事情,若是有的话司徒明晓不可能不告诉他。
可刚刚木槿确实心生了杀意。
“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年少轻狂,不知轻重,既入了这个深色染缸,谁又能保证能洁白如初?难免受其身边人影响而意气用事。”穹有道随口说道。
“哎!”观画蝶无奈叹息,霎时间有些力不从心,换做之前她肯定又要与穹有道抱怨一番,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再也无心任性去抱怨类似已成定局且反复抱怨过的事,“当初同意木槿离开大山是对是错,我们已经谈论了很多遍了,无论对错都已成定局,当木槿将自己匿于黑袍之下,便不再是当初如白纸的木槿了。
我虽与木槿亲近,以姐妹相称,但我们相处才不过短短七天,七天的印象结合之后从大家那了解到的,我觉得木槿看似随和,其实很有主见;出淤泥而不染,近墨者而不黑,若她不想没人能改变得了她。”
穹有道:“究竟会变成怎样,我们继续看下去便知晓了。”
当初观画蝶与木槿初次相识便以姐妹相称,之后的七天更是同床共枕相拥而眠,观画蝶是真的很喜欢木槿,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木槿永远是木槿,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观画蝶都视她为亲生妹妹;观画蝶只是不想看到那曾经无忧无虑、雀跃山野的小妹妹,变得如锁戴枷、忧心忡忡。
在这下界当真是不入逍遥仙境难得逍遥自在,除了穹有道。
“话说你与木槿前后步凡,时日相差无几,木槿离开了大山,来到了这个深色染缸;反之你一直待在大山里,却活像一个染缸,感觉把你放出深山你就能把这个世界都染色。”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好似个祸害,“既然两边都是染缸,那小蝶姑娘为何还要……”
“不一样!”观画蝶打断穹有道将要说的话,纤臂自然后甩,双手倒背,气昂昂挺胸大步流星向前,“这个世界,是黑紫群青;而你,是彩虹的颜色,你不会有恶意,不会伤害木槿,洁白的纸上绘不出五颜六色,只会是满满的少女粉。”
说话间观画蝶回眸一笑,虽有面具遮住仙容,但那百灵般的悦耳的声音仿佛有着模样,耳边轻笑盈盈,观画蝶甜甜微笑的样子自动浮现脑海。
“嗯嗯嗯!”一旁槿风似小鸡啄米极力点头,表示赞同观画蝶的说话,“先生是太阳的颜色,在我最昏暗无光的时候,是先生一点点照亮了我。”
一位四显衍圣,一位封帝境帝君,这么夸一位观山境小子,说出去根本没人会信,虽然观山境是假的。
微笑面具后穹有道轻笑不语,不可否认观画蝶前一句所说不错,若是他离开藏界山,定会将这个世界染色,他还没出山呢,便先将萌猫界黑色的底图(指无名),刷成了白的,白色的底图上如何作画,就拭目以待吧。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尾随木槿;都谈不上跟踪,正大光明、大步流星,木槿这方面的意识也太差,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被人尾随,还好都是自家哥哥姐姐。
毕竟只是个初步涉世的小姑娘,本就毫无经验,再加上各种的第一次,她此刻的心里是既慌张又紧张,与其说专心,不如说是一股脑做自己的事,根本不去留意别的事。
真让人担忧。
“让小风来保护木槿是对的。”观画蝶叹气。
“小风,这几天可有人对木槿不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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