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此时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焉了,他默不做声,等胖男人骂累了,他方才抹了把脸上的唾沫,小心翼翼地赔着笑:“县令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擅自出来捉人,小的滥用职权,全是小的的错,等小的回去自行领罚。县令大人,小的这就告辞,告辞,嘿嘿!”
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
夜兰被放下之后,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打眼望去,那个胖胖的县令正对着少年点头哈腰:“少爷,少爷,您看,那个小女孩就是沈夜兰,您交代的事情办妥了,那个,下官,是不是能先行告退了?”
少年却不看他,随意的一挥手,胖县令长舒了一口气,悄悄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肥胖的身子极为灵活,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少年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夜兰的身上,见夜兰也看向了他,他莞尔一笑,脚步轻快地朝她走开。
多少年之后,夜兰还记得那一日,少年背光而行,仿佛跨越了人海,跨越了山川,带着万丈光芒,极尽全力向她走来,淡雅如雾的日光里,天地间忽而就只剩下了一个他。
黑亮垂直的发高高束起,斜飞的英挺剑眉尽显放荡不羁,狭长的丹凤眼中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饱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挺拔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你是,”夜兰认出他来了:“你是那天救我的那个人!”
“是我。”少年颔首,他眉眼秀气,尽藏温柔。
夜兰立刻有些激动:“多谢恩公,救命之恩,铭记于心!”夜兰是真心实意的感激,那日若不是遇到他,她怕是早就进了棕熊的肚子里了。
“不知恩公叫什么名字?”
“我叫墨初,白墨初。”
白墨初一笑,眼睛像月牙儿一般勾起:“巧得很,家父在杨家村买了一块地,让我来这里养病,就在贵府旁边。”
“啊?”夜兰回头,顺着白墨初手指的方向望去,就在她家后头,她回过头来,与她相视一笑:“那正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白公子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他目光灼灼:“叫我墨初。”
“墨初。”夜兰不大自在,不过仍然顺着他的意思,奇怪的是,她自然而然的就把他的名字说了出来,仿佛此前说过千万遍一般,无比顺畅。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白墨初眼眸如星,灿若星河。
杨秀娘走了过来:“兰兰,这位是?”
“娘,我上回在大青山采药遇到了危险,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遇到了危险?”杨秀娘心有余悸,赶紧向他表示了感谢。
“娘,”夜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要去李正家里看看,石头病情严重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着就要走。
“我跟你一起去。”白墨初紧跟在她的身后。
夜兰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两人急匆匆向里正家里走去。
里正家里。
夜兰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石头:“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石头脸色青黄,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他的两只胳膊和两条腿时不时地痉挛两下,这还不算什么,让夜兰害怕的是,他的七窍隐隐残留着血迹,她顾不得旁的,上前掀起被子,果然看见石头的前胸和腋下开始出现细密的血点,这显然已经是出血热重症的症状了。
“这是怎么回事?”夜兰着急地问道:“我给他开的药没有给他吗?”
秦玉兰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杨明致则神情复杂:“夜兰,全是按你的吩咐,一顿不落的喂给他吃的,这吃了三天了,石头他不仅没好,反而还……”
夜兰知道他未说完的话,她也听出了杨明致语气中的怀疑之意,不过她并不理会,绷紧了心神,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石头的身体。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她已经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向杨明致,她开口道:“把你买的那些药材拿过来給我看看,再把这三日熬药的药渣拿过来。”
杨明致刚要去拿,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我当家里来了什么人呢,一个小扫把星,你们一个个地围着她这么紧做什么?”
“扫把星说谁?”白墨初最先出声,他抱着双臂,眼眸幽深,冷冷地看向王荷花。
王荷花注意到他后,吓了一跳,这不是在沈夜兰家里给她出头的小子吗?怎么在她家里?
她方才出去找神婆子给她孙儿看病,路过沈家时去凑了个热闹,一听沈夜兰提起里正,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想都不想就跳出来作证她害了她孙儿,没想到被这个小子搅和了,更没想到的是连县令大人都亲自来了,甚至对这个小子毕恭毕敬,王荷花直觉这个小子不简单,因此她压根也不敢接他的话。
杨明致怒目而视:“没你的事,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怎么没我的事了?”王荷花梗着脖子犟嘴:“石头难道不是我孙孙了吗?”
说着,她一把把身后的人推到前头:“赶紧把那个扫把星撵走,再让她看下去,我孙孙都要被她看没了。这是我们村里的神婆子,她神通广大,不管什么病,给她一瞧,准能好。”
神婆子一身绛紫色衣衫,看起来极为老派,她表情严肃,拢了拢袖口,就要往床边走。
秦玉兰就站在最外边,见状,她下意识地就要上前拦住神婆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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