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起身就看到了贞德帝,吓到了。
贞德帝这下脸上都是绷不住了,黑沉着脸看着李臻,“男的?”
李臻在贞德帝的威压之中瑟瑟发抖,开口连牙关都打着颤,“回回回父皇……”
还不待他说完,贞德帝就咬着牙齿骂道,“混账东西!”
李臻身子匍匐在地上不敢出声。
贞德帝又抬头阴沉地看了眼竹楼上头,这才收回目光大步离去。
腊八节之后,太子被禁足在了东宫之中,谁也不知道原因。
外人常传好似就是他打翻了一坛酒,惹得皇上不满了。
至于到底是个什么原因,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问贞德帝身边的人,谁会这么不要命去八卦这种事儿呢。
只是新年到来的时候,贞德帝还是提前赦免了太子。在除夕夜那日将人给放了出来。于是他的怒火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不过只有贞德帝近身服侍的这些个人晓得,太子是被惩治了一番的。皇上还勒令他将那个都没有看清模样的男子解决掉。
太子自是满口答应,向皇上保证一定会把人处理干净。
毕竟比起储君之位,一两个人命实在是不足挂齿。
于是新春那天,宫中设宴宴请众多京中栋梁大臣的时候,太子李臻也是身着正服盛装出席了的。
对于温青梧来说,这些都不足以让她上心。她需要上心的,也就贞德帝一个。
另外,再多一个李柯罢了。
只是直到新春伊始,李柯都还没有回到京都之中。
在春宴当天,一早贞德帝在穿戴着衣裳的同时,问着李建志太子的情况。
为了李臻能参加新春的宫宴,再大的火气他也只能压下。不然朝中那堆惯会见风使舵的人对于太子被他关起来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猜测。
“回大家,太子殿下那边已经通知到了,今儿会精精神神地参加宫宴的。”李建志站在一边,看着温青梧替贞德帝离着衮服的腰带,回道。
贞德帝听到李建志的话,垂头不语。须臾之后,又问道,“青雀呢?”
“回大家,魏王殿下已经在偏殿候着您了。”李建志又回道。
听到这话,贞德帝的面色舒缓下来,“青雀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李泰是所有皇子至尊最能孝顺他的。他阿娘在的时候也是,来宫中看望的最是勤快。出阁前每日的请安也总是第一个到。
从来都不需要他多操心。也总是面面俱到,事事考虑着他这个父皇。
不像太子……想到太子,贞德帝就有些来气。
这些日子以来,太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还在偏殿等着呢嘛?”贞德帝系好腰带,转过身子看着李建志问道。
“是。”李建志回得从善如流,“一直在等着呢。”
“问问他用过早膳了没。没用让御膳房给他准备上。”贞德帝吩咐道。
“是。”李建志应声,转头朝着一个奴婢使了个眼色,小奴婢疾步离开走出了殿内。
外头下着大雪,风呼呼鼓在窗柩。
殿里头烧着地龙,将整个殿内烘烤的暖烘烘的。丝毫感觉不到殿外的风雪寒意。
问完了太子和李泰,又问了其他几个皇子。
末了,才想起还有一个李柯。开口漫不经心地又问,“对了,老三呢?还在陇南么。”
“这个……老奴就不知了。”李建志犹疑地回复道。
亲王行程这种事儿,他一个宦官怎么会晓得。
“还没有递信说回来的话,想来应该还在陇南。”贞德帝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李建志道,“对了,过两日把杨昭仪叫来朕殿中。”
“是。”李建志从善如流地应声。
又听贞德帝道,“还有,回头把中书舍人家那个女儿的信息给朕一份。”
温青梧正跪在地上替贞德帝整理着衮服的边角。闻言蓦然抬头看向贞德帝。
只是贞德帝这会儿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其他事儿,根本没有注意到温青梧的动作。他说完又继续吩咐道,“若是得空,你亲自去一趟杨家附近,打听一下那个女子的性情。”
“大家说的是哪个?”李建志为了确保万一,不打听错人,还是问了句,“可是杨成康杨大人的嫡长女,杨子欣?”
贞德帝点头,“应该就是她,杨家的嫡长女。”
“是。”李建志应声,“等春日朝中休沐完,老奴亲自去跑一趟。”
吩咐完之后,正巧温青梧这般衣服也穿戴完了。开始上手给贞德帝梳发。
往常都是旁边的小奴婢替贞德帝梳发来着。她们是专程替贞德帝梳发的,手艺自然顶好。
今日那梳发的小奴婢上前的时候却被温青梧不动声色地拦了下来。
小奴婢不解的抬头看向温青梧,只见温青梧什么也没有多说,只从她手中拿过了檀木梳,上前走到贞德帝身后开始轻轻梳了起来。
贞德帝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身后替自己梳头的丫头是谁。这会儿也没多注意给自己梳头的温青梧,心中想着自己的事儿。
“大家这一头头发浓密得很,比好多年轻人的头发都长得好。”温青梧一边替贞德帝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贞德帝的思绪被温青梧拉了回来,才发现今天是温青梧替自己梳头。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抬头看了眼镜子里头的自己。那一头黑发炸开,蓬松又粗糙。看起来满是活力。
往日似乎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瞧过自己的头发。这一次被温青梧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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