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瞒不住。
我想,能瞒多久就算多久,我知道言域仔细,可我想他一个尚未婚娶的大男人,怎么都不会注意到我这小小的变化,我只是早起偶尔头晕,没什么胃口罢了,甚至都还没开始孕吐,言域居然也能早早看穿。
既然已被看穿,我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我苦笑坐到桌案前,将手腕搁在桌不是要诊脉吗?”
言域见我如此,并未过来真的切脉,而是转身出去,我以为他要去找雷念便赶紧追出去,却发现他是抓了言家随行来的大夫回来。
原来言域是在诈我,他根本不会诊脉!
但我的态度已经是向言域招认了,等他和大夫进我的帐内,我只能任由那大夫切了脉象。
言家大夫说:“从脉象来看,陛下是有喜了。恭喜陛下,恭喜少主。”
我和言域都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大夫以为我和言域……
言域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表情纠结了一阵,交代大夫不许说出去后,便让大夫退下。大夫走后,言域立在原处呆愣了半晌,我以为他就要入定了,他却又突然转头过来:“你快说,孩子的爹是谁?我这就去寻他。”
我摇头。
言域过来把我从椅内拉起,抓住我的双肩,盯着我又问:“几个月了?”
我扳着手指头数了数答:“一百零四天。”
言域一怔,“你我相识之前十日?”
我点头。
言域又问:“那时你还在夜幽皇宫?”
我点头。
言域问:“孩子的父亲究竟是不是贤王?若是,我这就去找他让他下聘,你们需速速完婚!”
我摇头。
言域咬咬牙,放开我的肩膀,在我跟前踱了十几个来回。
见言域为我着急,我心中感动,却又觉得有一些好笑,于是轻笑出声来。
言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又把我拉到他面前与他对视,他怒道:“你竟笑的出来?你为何不说那人是谁?究竟有何苦衷?”
“苦衷倒是没有。”我走到桌旁倒了杯热茶,递给,不管是谁,反正不是贤王。你问那人,是想去找他让他娶我,可我并不想嫁给他。所以,他是谁也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言域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瞪我,“你不打算要这孩子?此事你不问那人,便要自己做主吗?”
“孩子我是一定要的,但那人,我是一定不会嫁的。”我说着,抬手去抚一抚言域的眉心,他生的这样美,发怒实在不适合他。
言域虽被我动作舒展了眉头,却还是一脸探究的望了我许久许久。
望的我都累了,只好又坐下,让他慢慢看。
“那人伤了你,是么?”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
“那人,可是端王?”
猜来猜去,总算猜对了,但我早有准备,保持面色不变,摇头说:“也不是他。”为故作镇定,我还喝了口茶。
“总不会是夜幽那病了数年起不来床的老皇帝吧?”
“噗——”茶水喝了多少都被我如数喷出来,更是呛的不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你……你别乱猜好吗?”
言域大大的叹了口气,过来给我拍后背,一边拍一边说:“你可知你尚未嫁人便生下孩子,你的臣子与百姓会如何看你,如何在背后说你吗?”
我慢慢缓过气来,抓住言域的手也让他坐下。等他坐稳,我望进他,我都知道,这一路上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若天下人非要唾骂我,那我便让他们唾骂,若臣子觉得我有失体统,那我便也任由他们去说,总归我是玄苍皇室唯一的血脉,这皇帝我还是做得下去的,顶多也就是背个……**的骂名……”
言域将手覆在我唇上说:“不可如此妄自菲薄!”
我拉下他的手,心中苦楚,却只能,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嫁人,我会带着孩子在玄苍好好生活,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跟男人有染,这骂名即便现在背了,慢慢的也就淡了,不碍事的,我扛得,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唯有此事,我不想说,你也别再问,可好?”
言域又望了我许久,眼里流露出的心疼让我都觉得难过,他问:“你执意如此,绝不后悔?”
我用力点了一下头,“绝不后悔。”
一番话说得我们情绪都有一些紧绷,言域将表情放松下来,复又恢复他平日的温暖笑容,将我揽进怀里抱住,将脸贴在我脸侧,柔柔的说:“为兄知道了,既如此,那大夫说孩子是我的,我便认了。待我传信给长姐,由长姐正式到玄苍来提亲。”
“为兄不好女色,这一生也不想耽误谁家姑娘,故而一早便下定决心,此生不娶。若你也决定此生不嫁,你我岂不正好凑做一对,共度余生,也算不负你我相识知己的缘分。”
我脑子转了半天,言域这到底是发什么神经?就算他不好女色,好我也切身体会到他不好女色,可这时间的美男子应该也不少吧?怎么这么想不开非要喜当爹呢?
等言域抱够了我,我才能退开一些,仔细看他的模样,笑的温柔,双眸剪水,没有丝毫异样。
我试着说服他改变,你才二十四岁,大好的青春年华,也许你尚未遇到过真心喜爱的人,可是未来一定可以遇到的,我已经破坏了你原本平稳的少主生活,我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为兄也说过,决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你当为兄只是一时兴起信口开河吗?”
言域问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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