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想借腰牌说服言域,可他却好像心事更重了,将腰牌还给我后,将我拉到榻上,要我舒服躺下枕上他的腿。
照做之后,他一面继续帮我按摩,一面说:“为兄从未问过你与夜幽那两个小王爷的事。”
我回忆一下,言域确实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唯独喜爱照顾我的日常,陪伴着我,无论是政事还是私事,我若不说,言域从不主动问什么具体的事情,但今天这腰牌居然让他对我的私事有了兴趣,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瑚儿不开口,可是不愿提起吗?”
连发两问,那就不是一般的好奇心了。
我也不是不愿意说,可又从何说起呢?我问,你先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只知道玄苍国灭,你被贤王带入夜幽秩宣皇城,以及三年前你与端王定了婚约,而后就是你闯言宅的那天了,当中的事,我一概不知。”
我咬了咬唇,对于我和玄瑚的事,我答应过雷决不能再跟别人提起,虽然言域……但我不想再因此衍生出什么麻烦来。思及此,我才开口:“我在夜幽皇宫内的落樱阁住了十年,贤王的贤阳宫就在落樱阁旁,原本多由贤王来打点照顾我的生活,大概五个月前吧,端王把我接到了他贤阳宫内的皓月阁居住,就改由端王照顾我。”
“嗯。他们待你如何?”言域声音轻柔。
我心里却有些苦涩,“他们对我,还好。”
“我见贤王与你一道,原本心中困惑,慢慢的见你总与他有许多话要私下说,便想,你们应当是在十年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的。只是贤王身子不好,让你受苦了。”
这是怎样的误会啊,我打个哈哈说:,我跟贤王也就一般的交情,没有你说的那样深厚。待回到灵木谷去,我与他要说的话也就说完了,以后不会再背着你跟他聊天啦~”
“可贤王的命不还要用你的血来吊着吗?”
我一惊,坐起来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世上的人都知道我的血有这种功效?”
言域轻笑摇摇头,“若世人都知道,天下人生个病受个伤便都要来找你求血了,你怎么受得住。”
“那你……”
言域缓道:“家母曾说,她年幼时曾患重病,那时你父皇正微服游历各处,正巧碰到我母家长辈相谈甚欢,便赐了几滴血给家母。儿时我只当这是一段传说,并未当真,但偶见你腕处有伤,且逢你腕伤后,贤王身体便能好上几日,再联系家母所言也就心下明了了。”
居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我倾力相助,也是要为伯母报恩吗?”
言域又摇摇头,“报恩也只是顺便的事了,我来助你,只因此人是你而已,即便你换个身份,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为兄也不改初衷。”
啊,好难理解啊!我一直假装能理解他这个缘由,可是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啊!
装不下去,我纠结,万一哪天你发现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怎么办?”
“又在胡说。”言域抬手刮一下我的鼻尖,“你我相处愈久,我便愈觉两心相照。你只需按你的心思行事便好,不要胡思乱想。”
我被言域按着又躺回他腿上,他说:“如今我知你与贤王交情一般了,听你所说,你与端王的交情也不过数月,他却以令牌相赠,也算待你不薄的。”
就一个刻了龙纹的令牌,一个字都没有,也不知道言域是怎么又知道腰牌就是雷决的了。
对于雷决,我又该怎么云淡风轻的一带过去呢……
好在言域也没有继续问,我就默认了他那句话吧。
“瑚儿,你近来胃口不大好,早起尤甚,明日早膳我让我家随行来的婢女为你准备些清淡吃食,你尽量多吃些。赶路辛苦,你又有那许多事要操心,切莫饿坏了身子,我见你这臂膀都清减了许多,实在忧心。”
我自己的身体,当然是自己最清楚了。但言域这么体贴入微,我也只能答应他,便说:“我只是前阵子觉得自己胖了,觉得还是瘦一些好看,故意既然说的话,明天开始一定多多吃饭~”
言域被我哄的开心起来,我让他快回去休息,可他依旧要陪着我,等我睡着才肯走。
我拉了枕头来翻个身滚到床榻内侧,背对言域,他便给我盖了薄被,而后轻躺在我身旁,轻柔规律的拍我的上臂,他总喜欢这样哄我睡,拿我当个小孩子一样对待。
言域很美,美的让人根本生不出邪念,美的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投错了男胎。
最初我也担心言域对我会怀着什么少儿不宜的心思,但是相处下来,他虽然总是在我帐内,吃饭睡觉也都要一一照顾我,可即便像这样跟我一起躺着,他也从来不会有逾越的举动。
这样一个人,愿为知己不要安稳人生,不要万贯家财,不要高官厚禄,对男女之事也没有半点yù_wàng似的,他到底图什么呢?
无人可乱他遗世独立,无事可扰他孤月清风,绝世妙人,舍他其谁。
清晨睡醒时,言域已神清气爽站在我床头,见我睁眼,他便将手上温热的软巾覆上我的脸,洗脸这种事都是他代劳的,我只需仰着头任他擦拭便好。
我起身起的猛了些,有一点头晕,他赶忙扶住我关切的问:“瑚儿,身子不适吗?”
将咽喉里的难耐咽下,我强笑着说:“饿的头晕,看来我是要好好吃饭了。”
本以为借着昨天的话说就能应付过去,谁知言域却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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