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宛如被那诡异的记忆所困,“我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彼时我只是麻木地点着头。
她忽而贴近我的耳畔,她的气息让我浑身发冷。她说你们将获得力量,你们将手执利刃,你们将看到复仇的繁花盛放。”
女人紧紧抓住丈夫的臂膀,像是要寻得一些依凭,“我条件反射般地问她要些什么,她说‘我要更多的性命’。”
“你为什么没和我说过?”男人惊讶地看着妻子。
“我一开始只以为那是玩笑或者自己悲痛之时的幻觉。但是当晚回家后,我发现我居然可以将一根缝衣针化作一柄利剑,我又试验了几次,便确定自己可以随意改变物品的形态,并且附加特定的功能。”
“是啊,就在那一晚。”男人长叹一声,“你故意求我让女儿的玩偶动起来,我发现自己可以让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作出任何事情。”
“但是……”男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惧地看着妻子。
“叶先生,您是信仰天主之人吧,难怪你已经发现了。”千良走近已然卸去戒备的二人,递上一包纸巾。
“没错,您的妻子所遇到的正是魔鬼,就像一直以来的流传那样,她与魔鬼订立了契约,你们获得了足以施展杀戮的力量。而代价就是那个少年,以及那个恶人的妻子死于非命。这就是‘更多的性命’!”
叶天言失神地看着千良,仿佛因为看到噩梦成真,而面如死灰,“魔鬼的契约吗……”。
离云在丈夫的怀中无声地饮泣着,仿佛一直以来佯装的刚烈与坚硬,终归在真相的潮水之下决堤溃坝。
“但是有一些不同。这种契约是传染性的。”千良挥手撤去了冰霜领域,那文艺范的旅社房间又回来了,连桌上水果的位置都分毫未变。
“传染?那是什么意思?契约又不是疾病,契约只能由个体与魔鬼达成!”叶天言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么我来确认一下,离云老师,您认为一位名为云冽的外文主编吗?”
离云点了点头,“我认识她,我翻译过一本刑法专著,是由她负责跟进。我们因为一些字句的处理,经常使用电话、电子邮件和聊天工具沟通。
她拥有法学和外文的博士学位,学术造诣高超,我们彼此欣赏,于是交往甚笃。
我们计划出行后,一直想和她在这座城市见上一面。但她这段时间似乎很忙,只说会在合适的时候联络我。”
千良一边示意对方稍稍等待,一边拿出正在蜂鸣的手机,星铎的传讯正在锁屏界面上若隐若现——
“我已全部打听清楚。那位鸽子大叔楼下的女主人名叫智安,她的丈夫因为工作关系常年在外,家中平日只有她、女儿和家政阿姨三个人,她的女儿因为鸽子而患病后,她便带着孩子外出看病。
好了,到这里都极为正常。无非又是一个被动物所困的案例。
但是据她自己说,那位鸽子大叔意外死亡的当晚,她做过一个梦。她在梦中放出了鸽子,看着鸽子飞进大叔的浴室,然后她对着大叔后背用力一推,那位大叔就踩到鸽子,跌倒在地,又正巧撞上墙壁。
以上!完毕!多亏了我啊!那位女士的研究方向是民俗学,自然对周易啊星宿啊风水啊颇感兴趣,我稍稍露了几手,她就什么都告诉我了,并且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保送,日后读她的博士。”
千良笑了起来,就算隔着这大段的文字,依旧可以看到星铎那张得意洋洋的面孔。但他很是感激星铎的这些情报,那位女士所讲述的梦境,让另一个假设在他心中慢慢成形,就像是地基之上的砖瓦,终将按照建筑图纸高耸入云。
“那么您是否认识一位名叫智安的教授?”千良问道。
“智安啊……”女子略一沉吟,“我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因为那本专著中有涉及民间习惯法的部分,需要一些民俗学的背景知识作为支撑,云冽提到会向自己的闺蜜智安教授请教。”
千良接着说道,“也许你并不知道,云冽、智安也都与命案发生了关联。并且也都是和动物有关。
云冽之所以不和你们见面,是因为她的母亲被邻人喂养的流浪猫惊吓,骨折入院。她与邻人发生争执,以言语怒骂,邻人当夜暴死,死状与她的咒骂极为相似。
至于智安,她的女儿因为楼上大叔养的鸽子而罹患严重疾病。她便看到自己在梦境中杀死那个大叔,而那位大叔也真地意外死亡。
其实还有一桩死亡事件,当然亡者与涉案者,你们一定不认识。”
千良看着对面的夫妇二人,后者已然一脸惊诧。千良感到心中的那个假设像是一株已然破土的绿芽,即将枝繁叶茂,而这对夫妇的心中也许正思索着与自己一样的假设。
他清楚地直到眼前的女人不仅异能出众,更是一位出色的犯罪学研究者,虽然常人的犯罪学绝非是基于灵异凶杀而设立的学科,但依旧可以提供有益的借鉴吧。
“那位死者是一个租住在城中村饲养兔子贩售的年轻人,但并不勤于洒扫兔笼,污浊气味终于惊扰到隔壁的邻人——
一个小伙子名叫茂生子和他即将临盆的妻子,茂生是云冽居住小区的送水员。
她的妻子因为兔子的气味而头昏目眩,绊倒在地,险些失去性命。其实,我已经看到了她和婴孩的死后残识。
但是他的丈夫,一位从来没有接触过诗歌的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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