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门外的漫天飞雪,汹涌的冻气让他们浑身颤抖,但他们亦没有丝毫的讶异,就连那两道渐渐走近的身影都没能让他们露出半分怯色。
那清瘦一些的少年已经跨进门来,一张清秀俊美的面孔带着教养良好的微笑,仿佛没有半点战斗的能力。
桌上的水果刀已经率先动了起来,寒光毕现的刀刃在空中化作万千利器,宛如愤怒的蜂群嗡嗡作响。脚下的地毯亦在剧烈抖动着,大堆的灰色锁链仿佛如同乱舞的群蛇,要捆住来者的手脚。
眼前的少年依旧在微笑着,刀刃与锁链瞬息间都在飞旋的冰霜中安静了下来。
男人和女人相拥而立,旅社的房间已经不见了,他们正站在冰冷的荒原之上,周遭除了残雪和枯黄的草茎再无他物。无垠的冻云在他们头顶缓缓流动,仿佛凝滞的牛乳。
“你们的能力真是相得益彰,难怪会成为夫妻呢!”清瘦的少年笑了起来,像是在调节着此地的气氛。
“你们是里会的人吗?要处决我们吗?”女人挺直了身子,声调高昂。
“不,不,我们不会杀你们的!”另一个古铜色面孔的少年慌忙摆着手,像是被对方的言词吓到了。
“处决?您是法学教授吧,应该知道未经法定程序,生命与自由皆是无可剥夺,就算我是里会的人,也要给你们申辩的机会吧。”清瘦的少年向着冰冷的天空挥了挥手,“你们也看到了,在这种力量面前,你们根本无法反抗。
现在我要听你们告诉我藏獒杀主事件的全部经过,每一个细节。你们此刻不该拒绝吧?”
“申辩?陈述?”女人目光锋利如刀,“那头畜生和那个恶霸难道不该死吗?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是没有罪的,是没有罪的啊!”
女人厉声高喊着,像是一只面对着猎人竭力搏杀的豹。
满地直立若铜丝的枯草,一瞬间化作林立的利刃,赭黄色的冻土渐次消融,宛如河水一般翻滚,又变作泥泞的沼泽。
“阿云,阿云,停下吧,住手吧,阿云,你应该看得出对方的力量。”男人抚摸着不断颤抖的妻子,柔声抚慰。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难道复仇之后,我们就要为那恶霸偿命吗?”女人挣脱了丈夫的怀抱,直视着千良。
“我不得不赞许你。”千良露出一抹笑意,向周遭轻轻挥了挥手,细雪宛如柳絮飘飘洒洒,所过之处那些冰冷的利刃再次变作纤弱的枯黄草茎,那黏稠的泥沼也蒙上一层白霜恢复成冻土的模样。
“这里是我的霜天寒境,天地之间由我以寒气掌控,但你依旧可以使用异能改变此地景物的形态,的确拥有强大的力量。”
千良走近了一些,女人却丝毫没有退缩。千良回头向阿力喊道,“麻烦给他们生堆篝火吧,不然他们支撑不了太久。”
金黄的火焰照耀着那对夫妇的面孔,像是因为这些微的温暖,女人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但依旧保持着挺拔的站姿,
怒视着对面的少年。
“我想也许不必再追问所有的细节了。”千良看着沉默的二人,再次开口了。
“让你们一再重复失去爱女的惨剧,亦是残忍。但是如您所见,在这片领域之内,您的异能亦是无用。所以我用精神术式探察了你们的记忆,大体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
但我依旧想得到一些答案,我恳求你们的回答。”
她的神情依然戒备非常,像是根本不会理会千良的言语。
千良看着对面剑拔弩张的妇人,她双脚附近的一小片土地,依旧宛如煮沸的泥汤一般,咕嘟嘟地冒着黑色的汽泡。虽然能她已经不再试图反抗,但激越的内心却让力量释放于体外,改变着她的周遭。
像是预料到对方的沉默,千良再度露出一抹笑意,就像一位娴熟的侦查员面对着负隅顽抗的嫌疑人,即便无法成竹在胸,亦要表现出几分淡定。
“我不想指责你们的同台复仇,我更不想说你们还有其他选择。因为任何立于道德高点而发布的言论也许皆是微山,就像指责抢夺粮食的饥民,缘何不食肉糜一般。
但您是讲授法律的学者,您一定知道稚子何辜如何书写。
那个恶霸将你们的通途悉数斩断,但那个死于犬牙之下的孩子,那个比你们的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难道他的血便是冰冷的?只是那画布之上的鲜红颜料吗?
您必定知晓,现代刑罚早已没有连坐了!”
“不!那是我的错,与我的妻子无关,我的异能一时间失去控制!那个孩子就被杀死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在冷风中轻轻发抖。
他温柔地搂过妻子的肩,将女人掩于身后,像是在护卫着一个闯祸的幼童。
女人的情绪终于稍稍缓和,隔着男人修长的身影,只能看到她掩面啜泣的侧影。
“你们的异能很强大,因为走投无路,所以发起了暗杀吧?”阿力开口问道,抬手间又把火焰升高了一些。他们脚下的冻土正在渐渐消融,像是微雨后湿润的黄土。
“不,这种强大绝对不是与生俱来,你们一定很清楚吧?”千良盯着被火光映红了面庞的男人。
千良没等犹疑的男人回答,接着说道“所谓异能,在出生之时属性与种类便已决定。而力量的大小在成年之前便会固化,无论余生怎样漫长,也只能在精度与熟练度方面加以修习,而力量绝不可能变强。”
“您的力量大约是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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