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修齐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岳柒和雪鸢,她们二人思索一番后也觉得这样也有道理,于是按照可修齐确定的这个方位,开始分析打开石厅的机关在哪。
“一般来说,坐北朝南,门会设置在南边。”
可修齐说着,指向了自己左手边的方向。
“但门朝南开,进去却是往北边走,所以也可能门在这边。”
雪鸢和可修齐持相反的意见,用手指向了右边。
两人一左一右的将岳柒夹在中间,就等着她做最后的决定。
岳柒此时脑袋里想的却不是这个,她有个不知道是称为“好习惯”还是“坏习惯”的习惯,就是偶尔会在脑袋里反复的回想自己做过的事情,然后去琢磨有没有哪里做错了,说好听点就是“吾日三省吾身”,说不好听就是强迫症。
就在刚刚,她的脑袋又开始自我反刍,在这次反刍中她似乎发现了某个可能导致他们思考错误的地方,那就是,他们一直在拿皇陵里的经验作为这次解开石厅机关的参考。
可能是一开始那本《天工史》里周通和武帝的关系给了他们先入为主的印象,也有可能是刚刚解开长明灯的密码时确实运用了皇陵里的经验,这样一来二去,在这个石厅里的每一步他们都会不自觉的去参考皇陵,这样的惯性思维可能才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这么想着,岳柒没有选左也没有选右,而是鬼使神差的,径直走向了石厅原本的门,这扇他们以为关上了就再也打不开的门。
石厅大门的旁边有一个机关,是用来从里面控制大门的,之前周重撒粉末的时候岳柒和雪鸢试过,被卡死了,打不开,后来石厅下降,这个大门又打开了,只不过不是像之前那样左右打开,而是上下打开的,后来随着石厅的下降又关上了,这一开一合间,岳柒他们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个门是不受他们控制的,只有触发某个机关才能打开。
但其实,门就是门不是吗,它的存在就代表着出口,如果连出口都不能出去,那么还有哪是能出去的?
这么想着,岳柒再一次扳动了那个机关,“咔嚓”一声,机关真的动了,而原本紧闭着的大门也在这声“咔嚓”中缓缓的升了上去,就像它第二次打开那样。
迎面而来的亮光让可修齐和雪鸢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在这苦思冥想了半天,门居然就在那,而且还是以这么简单的方式给打开了,真是不知道该说自己太笨还是祖师爷太聪明了。
岳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正确答案给愣住了,她站在这扇缓缓打开的石门前,突然想到了第一次上山时可修齐发现的那个石碑---“尔等皆为孙”。
是了,在您这个祖师爷面前,我们确实都是孙子,您设的不仅仅是机关,还是人生,很多时候,是我们自己将自己困在了自我设想的困境里,是我们总是自作聪明凭经验做事,忘了去观察事物本身,一切烦恼皆源于自身,我等小辈,受教了。
这么想着,岳柒毕恭毕敬的朝着这扇大门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次是完完全全心甘情愿的。
打开了石门,映入岳柒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同样四面都是石壁的空间,只不过这里比石厅规整的多,明显是修葺过的。
三人小心翼翼的踏进了这个空间,后脚跟刚离开石厅,“咔嚓”一声,那扇石门就又关上了,这次他们学聪明了,返回去又试了试,确定这门打不开后才继续往前进。
整个空间的面积不大,里面摆放着许多岳柒之前在天工院见过的书籍和器具,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碑立在那,写着周通的生平,应该就是整个周通墓的前室。
“一般不是到了主墓室才能知晓墓主人的身份吗?怎么他老人家在这就给自己立了个碑。”
可修齐一边看着这石碑上的文字,一边有些好奇的问到,他对中原陵墓的认识都来源于武帝的皇陵,这种不在他知识范围内的设定,他只能去问岳柒。
然而岳柒也是个半吊子,她的所有陵墓知识都来源于她上学时躲在被窝里看的那几本盗墓小说,以至于她总觉得陵墓里会有些什么“尸变”和“粽子”之类的,这也是上次在皇陵里她害怕可修齐会变成僵尸的原因。
于是,在可修齐充满疑问的注视下,她也瞪着一双大大的好奇的眼睛看向了雪鸢。
雪鸢见他们一个看一个的最后看向了自己,也是一脸不解的看了回去:“你们不会觉得我知道为什么吧?”
“不然呢?你不是天工院的第十二号弟子吗?你不知道谁知道啊?”
“你还是第十三号弟子呢,你知道吗?”
岳柒被雪鸢这句反问呛的没话说,敢情我这个假弟子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你这个真弟子也这么有辱师门啊。
“天工院不是经常挖墓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谁跟你说天工院是挖墓的了?机械攻防、明沟暗渠、战事工程,《天工史》上不都写了吗,我们是干这个的!”
“那你们当时在行宫叛乱的时候去干什么了?不就是去挖皇陵了吗?!”
“我们那是找密道,不是挖皇陵!”
“找密道不也是为了进到皇陵里面吗?不也还是挖坟吗?!”
“谁跟你说我们要进去了?我们最后/进去了吗?我们没有!”
“那是因为你们没找到密道!”
“找到了我们也不会进去!”
雪鸢那点从未存在过的集体荣誉感这个时候倒是被岳柒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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