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娓见此,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自顾自地说道:“这也不是王将军的错,爵位既定,封无可封,其实皇帝陛下心里,对王将军的才华也很无奈吧。”赵政当然会无奈了,封无可封,还想要再进一步,岂不是要他的江山社稷了?
阿娓内心嗤笑不已,要不是碍于王家军的存在,碍于王翦、王贲两位对大秦的贡献,王离岂能安稳地活到如今?不过是王翦聪明,早早放权,干脆不涉朝政,让人抓不住把柄吧。看看白起什么结局?看看甘罗什么结局?
王元听完阿娓的话,宛若醍醐灌顶。自家的颓势、迷雾似乎一下子就被人道清了真相。他惊诧地望着阿娓,难怪父亲格外优待她,还命他亲自前来相陪,难道真是要她为他家指点迷津?
不得不说王元想多了。好在这时里掌柜已经装好了东西,与小学徒赶着牛车来与他们汇合了。
有了牛车,阿娓自然不肯坐王元的马,嫌弃道:“马鞍太硬,我还是去坐牛车。”
王元问道:“来的时候,你不也坐得好好的?”
“那不是没得选嘛!”阿娓窜上马车,不客气地回答道。
王元郁闷的在前面引路,命手下的士兵围着马车,缓慢前行。
里掌柜看到这个阵仗,也深知一己之力救不出阿娓,可若就此向墨门求助,好像也不应该,毕竟这阿娓也没答应过要走,更没求过他相救。
故此里掌柜也只得老实的驾车,只当自己是个卖东西送货上门的掌柜罢了。
到了海边,看到这里近万的秦国士兵把守,里掌柜一时也眯了眯眼。他抬头看向飞舟,眼神一时也有些迷离。
到了目得地,阿娓忙跳下了牛车。
王元安排了士兵与里掌柜师徒一起替阿娓帮运东西,他自己则亲自提着阿娓的两筐小鱼干,一起登上了飞舟。
也亏得这个时候徐福刚安置完最后一个童男的住处,是以大船上的人都各自在屋里或安置东西抱怨着屋小床小,或互相通名姓的相交结识,或感慨大海之广阔无垠……是以走廊上士兵们抬床、抬架的动静,也没人注意到。
见阿娓回来,影忙闪身迎了上来。其鬼魅的身法,引起了王元的注意,他指着影问道:“这是?”
“我的影。”阿娓骄傲地回答道。
王元很是无奈,照说他也是贵族子弟还出身将门大族,怎么就没遇上这么年轻这么厉害的侍卫呢?
阿娓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直接说道:“他以前是内侍,这是陛下赐的人,你想都别想。”
王元到底是少年心性,听阿娓这么一说,以为她是在炫耀,气得将两筐鱼搁在门口,就气冲冲转身走了。
阿娓无辜地对其他人道:“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里掌柜看到了影之后,方才真正断了救阿娓的心思。
要铸造可供远航的大船,又怎么可能少得了墨家工匠的手笔?是以里掌柜早就听闻大船上的房间都是定做的四张单人床榻。
从阿娓要这张宽大的床榻起,他便知晓她身份绝对不低;待见到这个身法诡异,不知是出于监视,还是出于保护为目的的内侍之后,他才明白,阿娓的身份只怕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难怪阿娓会说,救她的代价不是他墨家付得起的。这女娃只怕早就看透了,是以根本就没想过要逃走,只想着如何过好以后的日子。
里掌柜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甚是怜惜。心想,既然他无法救她,就努力替她布置好房间,让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能过得舒心惬意吧。
如此,也不枉相识一场,也不枉她的信任。
在里掌柜的要求下,屋里的东西全部都被搬了出来。她好奇地看着里掌柜师徒,拿出墨尺在房间里量来量去,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又计算着着什么。
莫说阿娓觉得新奇,那些负责搬东西的士兵也觉得十分稀奇。东西直接摆到屋子里不就好了?这又是在干什么呢?一时也不肯下船,只说待会儿帮忙将东西搬进去。而影则尽职尽责地盯着那些箱子,对这边的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最终里掌柜与小学徒对望了一眼,而后他走出来对阿娓说道:“床榻临窗铺放已是最合理的利用了。阿娓姑娘心忧的隐蔽性问题,在下倒有一个主意。”
阿娓忙拱手请教:“里掌柜请讲。”
“以四挂钩左右牵两绳,内外挂上及地的轻纱、厚帛,白日里卷起厚帛,仅以轻纱透光,夜里放下厚帛,也能给姑娘一个不被窥视的空间。”说罢,朝影看了一眼,意思是他终究是男孩子。
阿娓一想也觉得精妙,忙点头道:“如此便依照掌柜的设想安排。”
而后里掌柜便开始支使着士兵搬这搬那,几盏茶的功夫,里掌柜便又出来道:“阿娓姑娘,屋子已布置好了。”
阿娓一进门看到的便是靠窗横放的一榻。屋子的左边是靠墙竖放的那张单人榻,里掌柜似乎突发奇想,将案居中靠墙钉在了单人榻上,如此一来倒省下了坐垫等事宜。而屋子的右手边安放的是洗漱架和青铜架,洗漱架的右边钉有挂钩、门口的靠左的墙上有挂钩,案的正上方有挂钩,之后是那四个高得快齐顶的四个预备牵线的挂钩,再里面,却是左边并排有着两个不高不低的挂钩。
“如此,便需要五盏青铜灯了。”阿娓自言自语道。
小学徒听了却接嘴道:“是六盏,姑娘平日可在青铜架的最上层随意搁一盏灯,既可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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