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无能,无能!
崇祯现在真是失望,满朝的文武竟然找不出几个可以真正能干的人才,唉,长长叹了口气后,突然想到了那大孝必大忠的杨嗣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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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对洪承畴所说流寇尽会于中原一事,崇祯在平台召见文武百官,议论如何应对事宜。这还没开场,便有吏科都给事中吴麟征出班为姜埰求情。他不敢直接为姜埰说好话,而是委婉说道:“皇上,臣等见识浅薄,不能体会皇上求言的本意,或许讲得不当,或许讲得过于急切,一向承蒙皇上优容,以至于忘记自己的愚贱,同僚姜埰冒犯天威都是臣等之罪。但姜埰一向清苦,为官勤恳,身体羸弱多病,希望皇上圣恩宽宥。”
吴麟征说得婉转,不像其他言官一样搬出一套大道理先指责他这做皇帝的,崇祯听后倒也平心静气没有生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下这件事,他道:“朕自登基以来,无一日不兢兢业业,唯恐祖宗江山毁在朕手上。可八年来,内忧外患不断,祖陵更被贼人焚毁,试问,朕到底做错了什么才引来上天如此惩罚朕?!...”说着说着,崇祯竟然伤心地流下了眼泪。他难过的用打着补丁的袖子抹去眼泪,接着说道:“你们怪朕将言官下狱,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姜埰不遵守谕旨,反而诘问朕,怎么可以不从重处理?你们言官以言论为职责,该讲的不敢讲,却敢于欺藐朝廷。“二十四气”之说,是匿名传单,见到就应当销毁,姜埰却屡屡在奏疏中提及,不得不问罪。你们言官是朝廷的耳目,自己作风不正,如何能够纠正别人?”
将心中憋了几天的话一口气吐出来后,崇祯舒服许多,但却发现殿下众臣并没有如同他这皇帝一样神伤,不由喃喃地说了一句:精神都不用在国家上。
天子对言官的批评并非毫无道理,吴麟征也难辩解,却说了一句不硬不软的话,他道:“皇上,言官只管进言,至于讲得是否得当,称职不称职,自然听从朝廷处分。”这话往白了说就是言官就是胡乱说话,说对了有功,说得不对,也怪不了言官,毕竟当政的不是言官,这不还有内阁六部吗。
无耻的为言官推卸责任后,吴麟征又把话题转移到熊开元身上,他道:“最近熊开元因为责备首辅周延儒而获罪,虽然是妄言,但是民间谚语说:“家贫思贤妻,国乱思贤相。”国家封疆败坏到这种地步,难道不该责备首辅?”
闻言,周延儒眼珠一瞪,便要反驳,却见殿上年轻的天子已经先驳斥起来,崇祯怒道:“熊开元假托机密,谗谮辅弼,以小加大,以贱凌贵,这种风气不可助长。”
“国朝设言官便是让言官说话的,说得对与不对且先不管,但却不能因言获罪的。臣请皇上下旨赫还二人。”
工部尚书傅淑训出面为姜埰、熊开元求情,崇祯没有理他,不允。好好的商讨会剿中原流贼之事硬生生被搅成了为姜熊二人求情的局面,崇祯心中好不恼怒,正欲要兵部尚书张凤翼和右侍郎陈新甲出来说话,却见那大才子刘宗周越班而出,振振有词奏道:“陛下征求贤臣,姜埰、熊开元应召,而以言论获罪。本朝从来没有言官关入锦衣卫监狱的,姜、熊二臣开创了一个先例。可皇上理应知道,东厂、锦衣卫那是朝廷私刑,本就不应设立,更不应轻信。臣奏请彻底罢除东厂、锦衣卫,一切刑名尽归三法司!”
此言一出,满殿文武全都听呆了,刘宗周可真是敢说,不过说得确是大快人心,这东厂、锦衣卫早就应该彻底罢除,没见就剩个空架子天子还想起来用他们一用吗!这要是让东厂和锦衣卫死灰复燃,借着此事再兴风作浪,那他们这些朝臣可就有如芒剌在背不得安宁了。
东厂和锦衣卫是做什么的?满殿文武心知肚明,那帮锦衣卫亲军和番子可不是找那些平头百姓麻烦的,而是专门盯着他们这些当官的!
十年寒窗苦读,千里当官为财,哪个愿意好好的当着官还要被人暗中监视找茬的?谁个想前头收了银子后脚就被东厂给拿了去,前头做了手脚后脚就有锦衣卫上门来抓的?
这东厂和锦衣卫早应该罢了,六年前就应该彻底罢了,还留着他个空架子做甚!
快哉,勇哉,好一个大才子刘宗周!说我等不敢说,说我等想说!
殿班上,除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面色难看,心里暗骂刘宗周这是一点也不念他这几年的好,明着要杀驴卸磨了,亏老子这几年处处顺着你们,向着你们,什么都不敢往皇上那报,可你们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这还没过十五就想着将老子这官也夺了吗!可恶,真是欺人太甚!
周延儒起先是脸色大变,但数秒之后却嘴角一咧不动声色看好戏起来。
崇祯起先听了也是一呆,不过很快就火冒三丈,厂卫之事六年前自己已吃了东林的亏,当初年少无知,为了那所谓虚名竟然准了裁撤厂卫的奏请,现在想来后悔得要死,有心想恢复起来,奈何钱粮俱控在朝臣手中,只要他这天子露出半点念头来,满朝的口水奏章就雪片般的飞过来。无奈之下,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可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连裁得剩不了几个人的厂卫都不放心,还要想着法子,借着理由罢去,难道他们当真是想将朝廷完完全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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