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名学子同行的几个少年也附和着赞美明羲先生,老头显然对他们的赞美之词没什么兴趣,嫌弃地挥着瘦小的胳膊道:“走走走,一群闲得没事干的马屁精,别在这影响老头子我种地。”
其中一胖矮的学子顿时不满道:“诶!我说你这老头怎么回事?我们在这说话碍着你什么?”
“该不会是听见我们赞美明羲先生心里妒嫉吧?”那名自命不凡的学子再度发挥他的见解,自顾自地分析起来。
“这地离明羲先生家不远,他肯定就是住在附近的村民,那你肯定平日里见过明羲先生吧!
他见明羲先生什么都好,还天天有这么多学子来拜访他,尊他为师,再想他自己,不过是个种地的农夫,什么成就也没有,心里难免有落差,羡慕嫉妒是再所难免的,朱兄也莫太过气恼了,他也是可怜。”
这话似乎得到了余下几人的赞同,俱以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看着老头,似乎怜悯他可怜,懒得计较的样子,摆摆头,再不理会他。几人兴趣盎然地讨论着明羲先生,慢慢地走远了。
老头嫌弃地轻嗤了一声,转头问傅瑾珩与杜承泽两人道:“你们也是看我可怜,所以来帮我这个老头子种地的?”
季沛没忍住嘀咕道:“你有什么可怜的?自个的地半点不费心,把我们几个指挥得团团转,像个大恶霸一样,螃蟹都比不上你横!我看你呀,一点都不可怜,你逍遥得很呢!”
老头抖了抖眉毛道:“那还不是你们自个愿意!你们若是坚决不肯,我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糟老头也拿你们没办法啊!说到底,这还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头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言论后,似乎也不在乎傅瑾珩和杜承泽二人的回答,再次将几人指挥得团团转,等一块地打理得差不多了,才满意地看着几人道:“行了行了,这地就这样了,都陪我去河里收网去,今儿个我请你们吃饭。”
于是,几人刚在地里搞了一身泥,又跟着老头去河里弄了一身水,看起来狼狈得不行。
杜承泽和季沛从未这样亲自下河收网抓过鱼,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看着网提起来,里面各色的黄鳝泥鳅小鱼等,渐渐地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沉浸在了这简单的快乐中。
几人顺着河流,一路到了河的下游,老头带着几人到了一间简易的木屋内,对几人道:“屋里有木桶,去打水收拾一下,收拾好了过来杀鱼,别想我伺候你们几个。”
季沛习惯性地嘟嚷道:“说是请我们吃鱼,结果鱼是我们下河去取的,鱼取上来后还让我们打理,一会是不是还要我们自己烧啊?你这到底是请我们吃鱼还是找我们来干活啊?”
老头横眉瞪眼道:“想得美,就你这样,一看就是没下过厨的,让你来烧鱼,不是糟蹋了老夫的好鱼吗?鱼当然要老头子我自己烧。”
“这你能看出来?我看你那厨艺也不怎么样!”季沛不服气道。
老头高挽着衣袖在那跟他斗嘴,两人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吵了一通,最后各自将头转向一边。
老头气哼哼地从房里拿了几个篮子,刀具菜板等出来,丢给几人后,便转身坐到摇椅上享受地卷了一支叶子烟吧唧吧唧吸了起来。
季沛看他那吞云吐雾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这怪老头能是明羲先生?
若真是明羲先生,那些等在山脚下的学子,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季沛摇了摇头,没再多想,也跟着傅瑾蘅与杜承泽一起去打水冲洗身上的淤泥去了。
傅瑾蘅几人把鱼杀好后,老头折腾了一锅杂鱼,也没有准备别的饭菜,主食是他从木屋里翻出来的芋头,就那么丢在火堆里烧,用棍子将烧得黑黢黢的芋头掏出来分给几人吃。
季沛再次怀疑老头根本不会做饭。
不过意外的是,那卖相不咋样的鱼味道还挺不错,还有那黑黢黢的芋头,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一顿简易得不能再简易的午餐后,老头便毫不客气地将几人赶走了,几人身上湿了一大半,虽说这个天穿着湿衣也不冷,但到底不舒服,几人也没再耽搁,当下坐了马车回城。
等上了马车,季沛便忍不住了,看着傅瑾蘅道:“傅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那老头身份不简单的?”
傅瑾蘅道:“起初我也没多想,觉得他虽然说话不好听,但都借用了他的锄头,见他搬不动地里的杂石,就顺手帮了帮。后来他的要求确实有些无理,不过我也没当回事。”
季沛道:“那你也太好脾气了,要是我,当场就跟他理论了。不过是借了一下锄头而已,就要人去帮他锄地,这简直是霸王啊!哪里有这样的,你看他指挥我们那样,简直不拿自己当外人。”
傅瑾蘅道:“不是我好脾气,是我见过无理的人多了去了,就他那样,看起来并不像刁蛮不讲道理的人。当时我就感觉他是故意的,所以便顺着他试试,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原来你当时就看穿他的故意的啊!”季沛哈哈笑道:“老头肯定以为他演得很好,说不定这会正沾沾自喜呢!”
想到老头的言行,杜承泽与傅瑾蘅也笑了起来,笑完后,季沛不解道:“你说那老头真是明羲先生吗?”
杜承泽道:“这说不到,不过总之不是简单人就是了。你也说了,他指挥起我们来不拿自己当外人,除了胡搅蛮缠的无赖外,还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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